鲁念安:无业编剧,电影署名权被除,拼命找灵感中。
吴之菱:摆烂警察,快被转岗拼业绩中
桌钰莹
杨婷婷
周娟
两人卷入一场上世纪童星杀人案,在调查中发现一些关于一场“女同性三角恋”信件线索,随着真相渐渐水落石出,曾经代表欢乐与喜庆的歌曲也渐渐被人唾弃后遗忘……
作为第三人称练笔
花好月圆
我上小学那会,学校要求严抓家庭教育,守旧的爸妈立刻抓住机会,贯彻落实老师的“圣旨”具体措施就是不让我看电视,玩电脑。
我放学后穷极无聊会去影音店打发时间,那时候很流行那种花花绿绿的少儿光碟,最畅销的CD经常码成“螺旋”或“v”字造型,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卓钰莹是其中最红的一位。
她面容姣好歌声甜美19岁就有了《童年》《花好月圆》《月亮湾》等脍炙人口的作品,在当时号称一个人养活一个公司。
不过这些都是后来我在吴之菱那看到的档案资料了。
至于吴之菱,一个疯女人。
而且很不幸她是我前女友。
在她说要用烧热暖气片把我下面插出血的某一晚,我们大吵一架分了手。
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卖惨让读者同情我卷入下面这起事情有多无辜和莫名其妙。
我只是在提前列举一些由语言引发的负面结果,和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一样,一个悲剧,一个本该不发生,但不得不发生的悲剧。
回想起来和吴之菱这个疯子的孽缘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悲剧。
彼时我毕业两年终于拿到一个不错的项目,蹲在出租屋里在埋头改我的第一稿剧本。家里人突然跟抽风一样非要我去相亲,打了无数电话催我加微信见面。说老家亲戚介绍知根知底,条件不错,去年毕业今年入职警局,工作稳定,长相标致,本地人小我两岁。
我本想敷衍过去,但剧本改了一半卡了,每天在朋友咖啡店泡着也憋不出来一个字。
碰巧我妈催的跟索命一样,就加了女孩微信见一面,当打发时间。
相亲那天泛着细雨,吴之菱迟到了几分钟穿的也很随便,似乎下了班就来了,夹克配牛仔衬衫,齐肩的短发,除了鼻头上的一颗痣是白白净净的鹅蛋脸,符合印象中那种规规矩矩的女生。
不过谈话时那双锋利的眉眼偶尔会流露淡淡的慵懒随意,我猜她在长辈那的处境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我们谈得不怎么样,兴趣爱好虽有一些相同,但对方也心知肚明我们完全是两种人,除了吐槽家长的多管闲事插手个人生活,还有工作压力,其他话题都被很默契的中止。
“你真的叫鲁念安吗?”结束后我送她去地铁站,她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我气笑了,指了指手机时间“姐姐,我们可是聊了快一个小时。你不会觉得认错人了吧?”
“没有,我以前读过你写的小说。”
“什么?”我完全没料到这出,本人文笔一般算是那届比赛里排不上号的,上网都搜不到那种作者。
“《三流故事》青衣大侠是你吗?”她懒散的眼神带了些戏谑,我的表情从错愕变成尴尬。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你是因为这个和我见面的?”
我觉得这女生有点过分,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戏耍别人?
“你千万别误会,我觉得你写的很好,真心的。”她连忙摆摆手,“至少算一流文笔,尤其是结尾关于收藏癖那段……。”我注意到她笑起来一边脸有一个浅浅狭长的酒窝,另一边没有。
“哦哦。”
我那时也无心分辨她是为之前唐突的行为挽尊还是真心实意。实际上我以为这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刚到家我妈的电话就飞过来
“儿子,怎么样?”
“没成,人家没看上我”
我放下一堆大大小小的快递,踱步到冰箱门前开了一瓶水,半口半口地喝
“她家长说她喜欢你,你们聊的很好啊?”母亲语气从迫不及待变为狐疑。
“什么?”我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白天的猫腻,吴之菱对我可能有一点好感,犹豫了三个小时,我还是在睡前给她打电话。
“嘟嘟嘟………”漫长的“等待接通中”,我咬着指甲苦思冥想,到底怎么拒绝她不显得自作多情?
“喂,你好,鲁念安吗?”
“嗯,是的……”
“你有什么事吗?”她似乎是被我吵醒的,我心下觉得抱歉但还是单刀直入。
“你家里催得紧吗?我妈妈和我说了你的意思,我其实不太适合你,不好意思如果有什么误会的地方我………”
“我知道了,你想说没看上我?”她说的很温柔甚至带点笑意,似乎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你很好,但我工作又忙也不稳定,可能不适合你,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我考虑试着相处看看,和我谈你也不吃亏吧。”
我觉得她思维有点跳跃,“我该怎么说,我不想结婚的,也不想谈恋爱。”
“你想找炮友?”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我没料到她这么直白。
“也不想,总之就是很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没做完。”
“哦哦,那好吧。”她比预料中要爽快,没过多纠缠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母亲连环夺命call又来了
“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条件很不错了人品也没问题。”
“嗯嗯嗯,母上息怒,我忙着改稿呢真没时间,下个月不交我就流浪街头了。”
“又要钱?你晒的那些话剧票堆起来比小孩高,怎么去看戏就有时间?”
“…………”
一场乌龙,我又埋头苦写。只是某天写的头晕脑涨的时候我眼前突然浮现出吴之菱那天在车站低着头收伞的样子,短发垂下遮住她好看的侧脸,我甩甩头,把这些幻想画面晃出去。
人生嘛错过是常态,我宽慰自己,然后继续写
写了三行又停下发呆。
我对天发誓本人当时绝对是中了某种病毒,竟鬼使神差拿起手机发短信
【可以试试,我反正不会吃亏吧。】
发了我才反应过来刚刚做了什么,短信也没有撤回的功能。十万分的后悔涌上心头,差点在咖啡店这种公共场合捶胸顿足。
我只好连忙编辑【不好意思发错人了。】
这种蹩脚的借口,谁看了都想笑。
对面回应倒是快我一步。
【包的,包的。(吐舌表情包)】
总之我和吴之菱关系那天后就进入正式的考验期。
刚开始那会她真是装的人模狗样,她工作比我要忙,但还是每天带我去胡吃海喝,然后赖在我家不走。
一来二去我慢慢看到了吴之菱奇葩的另一面。相处也没有起初那么端着。
“我真嫉妒你!”她经常看着我客厅里的一堆闲书说。
“谁让你不好好学习!”虽然她大学比我好,但还是乐于刻薄她,吴之菱是一团棉花,我急切地试探她的针在哪。
“别提了,因为喜欢推理小说才稀里糊涂去报的,我分数够去学法医,但我喜欢前线。”
“你比我还天真,我考中戏前至少知道这行的规矩。”
“是啊理想和现实差很大。”她挤出一个苦笑。
总之找吴之菱的不快的计划屡战屡败,但毕竟是在选对象,我又开始罗列她的优缺点。
吴之菱是我见过众多矛盾的人里最矛盾的一个,我搞时常不清楚她的逻辑。
说她懒,懒得沟通懒得解释,有时候又利落得我自惭形秽。
说她小心眼,我一戳她的痛处就炸毛非常记仇,我找朋友喝酒看话剧不回消息她倒是完全不过问。
说她好色……这确实有点
最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那种奇葩的做爱方式。
第一次做我俩都喝醉了,酒壮怂人胆,我决定拉着她去开房。
她急不可耐地把我搓得干干净净,然后掏出作案工具,在我凄厉尖叫声里她像杀猪户一样给我刮了毛。
她那天格外主动,洗澡时候就开始耍流氓,握着一边我的性器一边舔我的耳朵。
我也是鬼迷心窍,没有立刻反抗,任由她作弄我。皮肤因为酒精的缘故烫得吓人,我只好贴在她带着水珠锁骨上降温。
我默默盘算着,打算先节约体力让她玩一会,等正式开始再一并报复回去。
哪知吴之菱这缺心眼下手根本没有轻重,为了压住自己淫荡的声音我只好张口咬住她的脖子。
一顿折腾,终于躺在床上,我感觉我已经被耗尽了。
我酒品很一般,虽然那天只是半醉,也闹出不少笑话。
我喋喋不休地说着我老板,我同事,我家里人,有些完全是言过其实,有些则含糊其辞
然后说到我高中的比赛。
“你看上我就因为那个?”
“什么。哦哦,对呀。”她呼吸急促,飞快搓着手掌里的润滑油,发出黏腻的水声。
我觉得不对劲,低头就看见吴之菱忙的满头大汗正要用穿戴。
我酒醒了一半。
谢天谢地应该完全没有听到我刚才丢脸的胡言乱语。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你要干什么?”我只觉得她向来主动,没料到她主动不是我希望的地方。
“不疼的。”她敷衍的
地安抚。
“我不是男同”我挣扎往后退却被她按住。
“我知道,忍一会就好了。”
我只感觉身边的眼前一暗,闪着黑屏,然后就被贯穿了。“啊……你慢点!”
完全不疼是吴之菱惯用的谎话,她一改懒散的作风,我被撞得腰都要散架了。
“你这算是用强吗?”酒精让我四肢无力,只能委屈地扣住她的后背。
“怎么冤枉好人?我可是绝对遵纪守法三好市民。”她永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我没和你嬉皮笑脸。”
“哦哦,你不开心吗。”
说完全不开心也是谎言吴之菱很有技巧,我被操得恍了心神,细碎的快感从尾椎骨一节节地往上攀。
她又坏心眼地让我在空虚和满足之间徘徊。前列腺带来的高潮只有一步之遥。
巨大的空虚感捕获了我。
“吴之菱,变态……”我下半身都有些麻了,但脑子完全清醒过来。
我在清醒着状态下又被吴之菱操到神智不清只会哼哼唧唧。
“喜欢变态吗?”
吴之菱突然又捞起我,分开双腿,把手臂穿过膝窝,再次压了上去。
吴之菱听到我随着动作发出七分尖锐入耳的呻吟,似乎获得一种认可,轻轻地笑起来,我报复般地撕咬着她脖颈上跳动的动脉,痛感的刺激让她更兴奋,她的身体发出微微颤抖着,卖力地操我。
水手被海妖的歌声引诱,献出赤红的心脏。
“鲁念安”她连名带姓地叫。
“吴之菱……”我痛苦,又快乐,神志涣散,吐出半截舌头,被抓到机会的吴之菱衔过去咬住。
吴之菱得手后越发得寸进尺,眼花缭乱的刑具,情趣内衣往我身上用,我怀疑她上辈子是个淫魔来着。
“还不都是你勾引我,我是好学生来着,和你学坏了!”她向来善于寡廉鲜耻地狡辩。
“好学生?是这样逼良家夫男穿情趣内衣的好学生吗?”
我们就这样讨价还价般地相处着,我偶尔会因为她的没皮没脸想骂街,她忍着我间歇性的作妖,两人都碍于“双方家长的面子”最后还是维持老夫老妻相敬如宾一般的和谐。
我以为吴之菱至少算凑合的生活搭子,从未想过这种和谐会在在某一天突然摔个粉碎。
(因为设计了一长串信件和案子,有几场只能草草结束,重逢后会再写)
某天晚上我被她折腾玩瘫在床上喘着气,她倒是精力充沛继续赤身裸体写她的材料。
“你这么熟练之前谈过几个?”我没好气地问
“没有啊,我是第一次谈恋爱!”
这一听就是扯的。
“那你从哪学的捆绑?”
“我奶奶在农村,小时候过年杀猪她教我们捆猪。”她又开始胡诌,这明显是心虚的样子
“你不想说算了别敷衍我。”
“如果一开始知道我这样,你会选别人吗?”
这次轮到我沉默。
我突然意识到,吴之菱奇葩的做爱方式让这段关系带着一种隐隐约约的脆弱。
我也脆弱。她也脆弱。我们之间也脆弱。
我开始疯狂给各大编辑投稿,做着一个字换两文钱的苦差掏空着自己的身体,我想如果有天她对我没那么喜欢了用金钱也可以维持。
当然读者也不用骂我卑微,我也有自我保护的意识。
我经常用话刺她,逮着她的痛处戳,只是我深知语言魅力,只要我嘴上还在抱怨她,每天数落她的种种缺点,我就不会让她真的走进我的心。
她的脆弱和自我保护则是突发奇想的占有欲和持续性的冷暴力,装也不装了,经常一副无所谓的嘴脸,碰巧她遇到一个很难的案子,每天不信息,不给她当发泄工具人就指责我打扰她。
我当时又很敏感,且善于搞砸一切人际关系。
然后吵架变成了家常便饭,常常是上一秒还是阳光灿烂,下一秒就乌云密布。
吵得最激烈的一次是在,是一个叫侯的粉丝读者寄来的,大概十多封信件每封都一样。因为这种鸡毛蒜皮小事扯到个人习惯又上升到品德问题。
“我听不懂你想要什么?”她又来这句。
“我说了你会改吗?”我咄咄逼人。
“我也没要你改啊?为什么总异想天开改变别人?我妈都没有天天让我改这改那,要找理由吵架别这么离谱行不行?”
我似乎踩中她的针。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人和人不是像你养小猫小狗一样管吃喝拉撒其他顺其自然就完了,过程中调整和优化也是必须的,你和巨婴一样完全没有成人思维。”
“对,我是巨婴,就这样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那天真被她气得差点吐血,转身就走,绝对不惯着这种无赖傻缺。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失恋不说,我又被另一个现实揍得鼻青脸肿———我没钱了。
珠光宝气的房东发来通知:要么涨房租,要么搬走给他备婚儿子腾地方
我已经二十五了很难再伸手找父母要钱,身边朋友也没几个靠谱的。
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偶像王尔德说的全是人间至理,钱真的很重要!
说起来都怪吴之菱这个天杀的,和她厮混浪费了我快一个多月,稿子一拖再拖,制片催了好几次,把我吊死也拿不出来,我只好申请再延期一个月。
我气不过又去吴之菱家找她理论,把这些一把鼻涕一把泪和她讲,事实上我们只谈了一个月还没那么亲密,我也没那么信任她,但见到她那一刻我就忍不住和她说这些,可能因为我也没有别人可以说……
不知道是不是我讲故事能力太出色,吴之菱听完我的凄惨人生,毫不犹豫给我打钱。
“我觉得你还是去重新找个离公司近点的小区你们这行以后可能社交很多。”
她语气很诚恳,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被我下蛊了这么忠心。
“你会不会看不起我吃软饭?”
我作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想掩饰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没有啊,我对朋友很讲义气的,而且我在追你嘛。”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果真下一句就语出惊人。
“你看过那个漫画吗?阿塔兰忒因为三颗金苹果输掉赛跑被迫嫁给对方,我喜欢看你为‘金苹果’之类的诱惑失去理智的样子,很色情。”
“油腻死了,谁教你的?说得你好像暴发户一样,其实就是在坑蒙拐骗。”我恶狠狠地批评她,但果然又被她苹果一样的脸蛋诱惑,失去理智地伸手去捏她的脸颊肉。
“我很有良心的,只骗色不骗财。”
她邪恶地笑着手不老实地开始摸我,我又变成了那颗苹果,她是一条垂涎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