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顾清欢眼底的惊愕随后平复,她轻抚袖摆,语气恢复了往常的高傲:
"李承痛,看来这几日...你倒显出几分微末天赋。"
"全赖仙子点拨!"李承痛立即高声应和,嗓音里浸满谄媚的感激,"若非仙子垂怜,小的早被寒气噬尽心脉,化作一具尸体!仙子于小人...实有再造之恩!"
顾清欢满意地微微颔首,掩住眸中流转的优越感,她显然极为享受这种被人全然仰望的姿态。
“嗯,你明白便好。”她语调轻缓,带着施恩般的意味,“待此事了结,你便随我回宗门吧,散修终究是野路子,我寒月宫乃名门大宗,自有你的前程。”
李承痛适时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仙子…您之前不是说,小的既修炼了《寒奴伴月功》,本就需长久侍奉在您身边吗?”
“蠢货!”顾清欢轻嗤一声,带着几分戏谑,“侍奉在我身边,自然是以贴身奴仆的身份吗,而我此刻所言,是引荐你入我寒月宫山门,从杂役弟子做起。”
她刻意顿了顿,欣赏着他脸上即将浮现的惊喜,才继续道:
“虽说地位依旧卑微,但终究是仙门弟子,届时有规整的功法传承,有灵核境前辈亲自指点,自是有你的前途?”
“此乃念在你心诚,否则,寒月宫的山门,又岂是寻常阿猫阿狗能进的?”
李承痛眼中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声音都因激动而颤抖:“仙…仙子!您说的是真的吗?!您不是曾说过寒月宫不收男性子吗?小人真的可以……”
“行了。”顾清欢不耐地挥袖打断,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施恩般的淡然,“宗门自有规矩。对外来的男性弟子,要求自是严格些,需得……心无旁骛,方能尽心侍奉。”
说到此处,她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暗。
她自然隐去了最关键的部分,寒月宫确收男徒,却终生只能止步于杂役,修为至灵核境便是尽头,一身苦修得来的灵力,迟早要成为宗门女弟子们的资粮,名义上是弟子,实则与奴仆无异,连宫中那些天赋不济的女杂役,都对他们不屑一顾。
而最残酷的,是那条由宫主亲定的、绝无转圜的铁律:所有男性杂役弟子,入门便须净身成为一个阉人。
这,才是她随口中需心无旁骛,只有斩去阳根才能断绝性欲之念,踏踏心心为宗门女弟子的修为更上一层楼而发光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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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一月转瞬即逝。
崎岖山道上,李承痛步履沉重地跟在三位身姿窈窕的女修身后。他背上压着远超一人份的负重——药锄、灵植匣与数个鼓鼓囊囊的行囊。
“李承痛,你既得了顾师妹传授功法,这些时日的修炼想必也小有成效了吧?”
为首的赵师姐嗓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傲慢,“这些采集工具与我们的行囊,你便一并拿着吧。”吩咐得理所当然。
对她们这些纳元境修士而言,仅有的一方储物袋空间逼仄,日常用度尚且捉襟见肘,此刻,李承痛这般“得力”的杂役,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李承痛连忙挤出讨好的笑容,躬身应道:"是,多谢赵仙子信任,小的定当尽力。"
顾清欢淡淡瞥了他一眼,对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早已习以为常。一旁的孙师妹则掩口轻笑,眼中满是看戏般的戏谑。
原本顾清欢已打算带李承痛返回寒月宫,不料途中巧遇两位师姐妹,便结伴同行。这两位师姐妹不久前在一处背阴山壁下,发现了个隐秘的洞穴入口,其中隐隐有灵气逸散,断定必有宝物。只是担心独自探索遭遇不测,这才寻人结伴前来。
【目标】赵灵玉
【年龄】二十四岁
【修为】纳元境后期
【状态】 灵力充盈
【情绪】 傲慢中带着隐秘的嫉妒(对顾清欢能拥有优质炉鼎)
【根骨】 凡品
【备注】 为人刻薄,盛气凌人,知晓《寒奴伴月功》底细,虽从顾清欢口中知你天赋异禀却更觉愉悦,越是天才的炉鼎,践踏起来越有快感。
【目标】孙渺渺
【年龄】十五岁
【修为】 纳元境初期
【状态】 灵力虚浮(根基不稳)
【情绪】 谄媚(对赵灵玉),轻蔑(对李承痛)带着跃跃欲试的残忍
【根骨】 凡品
【备注】 典型的应声虫,通过欺凌弱者获取扭曲的优越感,正盘算着如何"帮赵师姐好好调教"这个新玩具。
刹那间,二女的信息如流水般涌入李承痛的双眼。
然而更引他注目的,是她们出众的容貌,这寒月宫莫非专收美貌弟子?
顾清欢自是清丽脱俗,而这位赵师姐亦是艳丽,她眉形细长如柳叶刀般上挑,丹凤眼尾自带三分凌厉,饱满的朱唇习惯性地微抿着,透出几分刻薄,却难掩其姝色。
旁边的孙渺渺则生得一张莹润圆脸,杏眼滴溜溜转个不停,笑起来两颊泛起甜甜梨涡,任谁初见都会觉得这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师妹。
当真是朱唇玉面,蛇蝎心肠啊。
日头渐渐西斜,赵灵玉停下脚步,有些不耐地蹙起她那精心描画过的细眉:
“时候不早了,先在此处歇息片刻,用了饭食在出发。”
孙渺渺立刻殷勤地应和:“赵师姐说得是,这山路崎岖,确实该补充些体力了。”她说着,目光却意有所指地瞟向李承痛背上那几个沉重的包裹。
顾清欢淡淡颔首,寻了处平整的青石坐下,姿态优雅地整理着裙摆。
李承痛在三位女修的注视下独自忙碌着,他半跪在地,将从行囊中取出的铜锅架好,指尖凝出一缕微弱的冰灵力注入锅底这是《寒奴伴月功》最粗浅的运用,却引得孙渺渺拍手娇笑:
"快看呀,顾师姐的炉鼎还会用寒冰降温食材呢!"
赵灵玉斜倚在青石上,丹凤眼漫不经心扫过正在处理妖兽肉的李承痛:"片要薄如蝉翼,这是用食的最基本需求,若是厚了半分,今天晚上就不许用食了。"
顾清欢正对水镜整理鬓角,漫不经心道:
"这灵谷粥的火候也要照注意文火慢煨才行..."
李承痛在四面袭来的指令中沉默辗转,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切肉时更要分神控制锅下的温度。
不久后在李承痛的一番忙碌下饭食被端入青石上,赵灵玉执起玉箸,漫不经心拨弄着盘中灵笋,眼尾扫过李承痛碗中清可见底的米粥和些许青菜,唇角勾起一抹讥诮:
“啧,就吃这个?顾师妹,你这炉鼎未免太过寒酸。传出去,旁人还以为我们寒月宫连下人都苛待。”
顾清欢执汤匙的手微微一顿,垂眸淡淡道:“赵师姐说笑了。修行之人本当清心寡欲,岂能耽于口腹之欲。”
李承痛立即躬身:“顾仙子教诲的是。能侍奉三位仙子已是天大的福分,小人不敢再有他求。”
孙渺渺正啃着的灵果嗤笑一声,随手将吃剩的半个果子往地上一扔:
"诺,赏你的。可别说我们亏待了你。"
他俯身拾起那沾着尘土的半枚灵果,指尖拂过果肉上清晰的齿痕,连沾染的泥灰都未擦拭,便面不改色地送入口中。粗糙的沙砾在齿间硌硌作响,他咀嚼得格外认真,仿佛正在品尝什么仙珍佳肴。
孙渺渺先是怔住,随即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圆脸上满是发现新奇玩物的兴奋:"赵师姐你看,他连泥都吃了,比灵兽园的灵犬还听话呢! 连泥带土都咽得这般香!"
赵灵玉慢条斯理地拭了拭唇角 "顾师妹,你这炉鼎确实教得不错。"语气里带着居高临下的赞许,仿佛在评价一件驯熟了的器物。
"能得赵师姐一句夸赞,是他的造化。"
孙渺渺玩心未消,手腕突然一扬,将手中的木筷如投壶般射向李承痛面门!
李承痛精准地张口衔住飞来的木筷,竹筷磕在齿间发出清脆声响,他依然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噗——"孙渺渺掩唇轻笑,嗓音甜腻如蜜,"诸位师姐快看,这奴才连用膳的器具都省了。"她歪着头打量李承痛,"莫非你还真把自己当只会摇尾乞怜的野犬了?"
“方才听见孙仙子夸我比灵犬还乖顺……小人便想着,总要学得像些才是。”
孙渺渺不屑的开口:“你这奴才倒会顺杆爬!”
"仔细瞧瞧,这筷上...可还沾着孙师妹唇上的胭脂呢。"木筷的尖端,露出一抹嫣红,"倒是便宜你了好好尝尝仙子的滋味。"
孙渺渺闻言掩唇娇笑:"赵师姐真坏!不过..."她眨着天真的大眼睛看向李承痛,"能沾到本仙子的口脂,确实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
李承痛顿了顿,朝着筷尖那点嫣红,缓缓探出舌尖。当舌面触碰到微凉的乌木时,胭脂的甜香与女子清浅的唾液气息同时漫入口中。他像品尝珍馐般反复舔舐筷身,绛色胭脂渐渐染上舌苔。
“真是条好狗!”孙渺渺笑道。
用完餐后,天也暗了,三人围坐在旁欣赏着月色闲聊着。
孙渺渺把玩着发梢,忽然歪头笑道:"赵师姐,你说这李承痛...将来会不会真混出些名堂?"
"就他?"赵灵玉丹凤眼里满是轻蔑,"一个修炼《寒奴伴月功》的杂役炉鼎,能侥幸突破灵核境便是祖坟冒青烟了。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永远只能做个伺候人的奴才罢了。"
顾清欢语气有些莫名:"倒也未必。此子...天赋确实异于常人。"她眼前又浮现他两日破境的骇人速度。
孙渺渺凑近顾清欢,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顾师姐,你该不会真对他抱有期待吧?他再如何天赋异禀,也不过是我们修炼之余的消遣罢了。"
"自然。"
"他终究是我的所有物。能走到哪一步...自然要看我的心情。"
阉了才有反差感,最讨厌所谓的榨精之类的,跟小姐没区别,还是阉了最好玩,更加干净,赏心悦目
第10章
夜色渐深,四人来到那处背阴的山壁前。一道狭窄的裂缝中逸散出精纯的灵气,隐约可见内部幽深曲折。
“你在前面探路。”顾清欢语气不容置疑。
李承痛默默提起一盏风灯,率先踏入洞穴初极狭小,进去后复行数十步,洞穴豁然开朗,竟是一处巨大的天然溶洞。
钟乳石如林,在灯光下折射出瑰丽光彩,中央一汪灵潭波光粼粼,潭边生长着几株荧光点点的奇异花草。
“凝玉花!还有寒潭幽莲!”孙渺渺惊喜叫道,这些灵植远比预想的珍贵。
“小心。”顾清欢刚出声提醒,然而为时已晚,孙渺渺已迫不及待地冲向潭边。
“哗啦——!”
平静的潭水猛然炸开,一道巨大的黑影裹挟着腥风扑出!那是一条浑身覆盖着漆黑鳞片的巨蟒,竖瞳猩红,头顶已微微鼓起,显然已有化蛟之势,散发的威压赫然达到了灵核境!
“是黑水玄蛇!快退!”赵灵玉脸色骤变,厉声喝道。
三女虽是正宗仙门弟子,但毕竟只是纳元境,面对灵核境的妖兽,顿时陷入险境。赵灵玉的飞剑斩在鳞片上只溅起一串火星,
顾清欢的霜结术法也只能略微迟缓其行动,玄蛇巨尾一扫,劲风呼啸,眼看躲避不及的孙渺渺就要香消玉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沉默跟在后面的李承痛动了!他体内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周身气息暴涨,猛地将孙渺渺推开,自己则被蛇尾余波扫中,闷哼一声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岩壁上,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玄蛇被激怒,注意力完全转向李承痛,张开血盆大口噬咬而来!
“畜生!”
李承痛看似狼狈,眼中却闪过一丝冷静,凭借灵视神通,他早已洞察到玄蛇七寸处有一片逆鳞颜色稍浅,是其弱点!
他看似慌乱地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撕咬,同时手中悄然扣住了一把飞刃,将全身残余灵力灌注其中,猛地掷向那片逆鳞!
“噗嗤!”
蕴含精纯寒气的飞入刃,精准没入逆鳞缝隙!极寒之气瞬间爆发,玄蛇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动作骤然僵硬,周身覆盖上一层白霜,虽未毙命,但气息骤降,行动变得无比迟缓。
“趁现在!”李承痛嘶声喊道。
三女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纷纷施展最强手段,剑光、冰霜、符箓尽数落在行动迟缓的玄蛇身上,终于将其重创。玄蛇哀嚎一声,拖着残躯潜入深潭,消失不见。
危机解除,溶洞内一时寂静。
三女惊魂未定,衣衫都有些凌乱,气息紊乱。刚才一番激战,灵力消耗巨大,且都受了些轻伤,此刻松懈下来,只觉得浑身发软,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洞穴内水汽氤氲,岩壁上凝结的露珠污泥不断滴落,显然是不宜坐下调息。
顾清欢与赵灵玉各自寻了处稍干燥的石块坐下,虽不免沾湿裙裾,却尚可忍受。
唯独孙渺渺蹙眉打量着泥泞的地面,提着裙摆踌躇片刻,目光最终落向正倚着岩壁平复气息的李承痛。
"李承痛,过来趴下。"
他垂下眼睑,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厉色,默默走到孙渺渺面前,然后四肢着地,稳稳地趴伏下去,以脊背构筑了一个临时的座椅。
孙渺渺侧身坐下,绣鞋不经意间碾过他撑地的指节,闭目凝神再未多看他一眼。
对于先前在蛇口救下她的李承痛,显得是如此薄情。
两个时辰在寂静中流逝,三女周身灵力逐渐恢复。
顾清欢率先起身:"该离开了,那畜生若恢复些许,恐会卷土重来。"
"早该走了!"孙渺渺立即附和。
"这地方又脏又臭,多待片刻都难受。"
赵灵玉微微颔首,无人愿在这危机四伏的污浊洞穴久留。
三人正要举步,却见李承痛仍怔立在原地。
孙渺渺不耐地挑眉:"你还愣着做什么?"
"回仙子,"李承痛垂首应道,"小人似乎落了件东西。"
"方才不寻,此刻倒来耽误工夫?"孙渺渺话音未落,忽忆起这两个时辰他始终跪伏在地充当座椅,哪得半分空闲。
她轻哼一声:"速去速回,莫要让我们久候。"说罢便随另外两女先行向洞外走去。
待脚步声远去,李承痛眼底骤然泛起淡金微光。
灵视无声运转,洞中万物气机尽收眼底就在方才孙渺渺座下那片淤泥深处,正隐隐透出一缕极隐蔽的赤金灵光!
他俯身拨开污浊,指尖触到一块温润异物。待取出细看,竟是半截锈迹斑斑的青铜残片,其上铭文虽已模糊,却仍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凛冽杀伐之气。这分明是某件古宝的碎片,虽残破不堪,但若能催动其中威能……
他小心地将残片纳入怀中,连忙追赶上三女的步伐。
三女离开洞穴后,很快来到附近一座小城的客栈。
"什么?你说没房间了?"孙渺渺俏脸含霜,语气不悦。
掌柜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擦着汗连连告罪:"实在对不住三位姑娘,这几日往来客商多,小店最后两间上房刚被订下……"
"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孙渺渺正要亮明身份,却被顾清欢轻轻拦住。
"孙师妹,"顾清欢微微摇头,"修行之人不该仗势欺人。我们另寻他处便是。"
赵灵玉虽未开口,但紧抿的唇线已显出不悦。
就在掌柜躬身赔笑时,始终静立后方的李承痛缓步上前。
"掌柜的,"他指尖轻弹,一道金光掠过柜台,"接着。"
掌柜下意识接住令牌。当看清上面镌刻的龙纹和渊字时,他双手猛地一颤,险些将令牌摔落。
"这…这是……!"他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湿后襟。身为商人,他岂会不识皇家信物?只是万万没想到,在这边陲小城,竟会遇上手持大渊皇室令牌的人!
“贵客恕罪!小人这就把最好的上房收拾出来!”掌柜的额头紧贴地面,语无伦次地喊道,“那院子一直空着,日日有人打扫,绝不敢怠慢!”
李承痛却已收回令牌,退后半步垂首而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三双美目齐刷刷聚焦在李承痛身上。
孙渺渺最先按捺不住,扯住他衣袖低声道:“你给那掌柜看了什么?他怎的怕成那样?”
“凡俗商贾如此失态,你先前是官家出身吧。”
“不过是...家传的旧物。祖上曾与皇室有些渊源,没想到这令牌在民间还能唬人...”
他话音未落,掌柜已连滚爬爬地捧来串黄铜钥匙:“小院已备好!三间上房都换了新的锦褥,另备了热水和小菜...”
“三间?”赵灵玉突然打断,“我们四人,为何备三间?”
掌柜的腰弯得更低了,偷眼觑向李承痛:“这位公子自然住主屋,三位仙子...”
“他住柴房。”
“带路。”
四人进入屋内,赵灵玉慵懒地倚在铺着锦垫的圈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叩着扶手:
"顾师妹,你这炉鼎倒有几分用处。今日若非他,孙师妹怕是要吃大亏。"
孙渺渺立即接口,语气轻快:"是啊是啊,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呢!还帮我们带回来这么多灵植。"
顾清欢静坐一旁,垂眸轻吹着茶盏中浮沉的嫩叶,并未作声。
"有功当赏,有过须罚。"
"渺渺,你说该如何赏他?"
孙渺渺像是得了许可,雀跃地转向李承痛,率先脱下云丝绣鞋,露出一直白皙小巧,指甲剪得圆润整齐的玉足,她轻轻将脚放在里承痛面前。
脚背弓起优美弧线,趾尖因为微微用力而泛起淡淡的粉红。
"喏,赏你的。亲吻我的脚底,这是对你今日勇武的嘉奖"
赵灵玉轻笑:"就想出这般赏赐?"
"师姐~"孙渺渺嘟起嘴,"身子其他部位岂是他能碰的?至于灵石灵植……"她声音低下去,带着娇蛮的理直气壮,"人家也舍不得呀。"
顾清欢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孙师妹这般清丽佳人,愿让他触及玉足,已是天大的恩赐。"
"就是!"孙渺渺立即附和。
"除了我爹爹,还没哪个男子见过我裸足的模样呢。"她扬起下巴,语气带着施舍般的骄纵,"今日是念在你立功的份上,才破例赏你这殊荣。"
李承痛目光炙热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玉足,能闻到一丝淡淡的,混合了药草清香的味道,小心翼翼的舔舐在孙渺渺的足底,
脚心传来的温热,湿润触感,让孙渺渺忍不住轻轻一颤,发出一声似痒似嘲的轻笑。
‘‘嘻嘻...... 好痒...... 你倒是挺熟练’’
李承痛没有停止,他的动作细致而专注,从脚踝到足弓,再到脚掌,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的舌尖仔细清扫过。
足上微咸的汗味,细腻皮肤的触感,令李承痛沉浸其中,虽然孙渺渺脾气差了些,但长相确实可爱,真要说竟和他皇妹李承乐十分相像。
"既然要赏,不如玩个有趣的。"赵灵玉指尖凝出三枚冰珠,分别射向孙渺渺的足心、足弓与踝骨,"让他用舌尖接住冰珠融化的汗水接不住一滴,便抽十鞭。"
孙渺渺眼睛一亮,足尖微微绷紧,莹白肌肤在冰珠映衬下更显剔透:"还是赵师姐会玩!"
李承痛垂眸望着那三枚缓缓融化的冰珠,水痕正沿着少女足腕的曲线蜿蜒而下。
第一滴水珠自足腕滑落时,他偏头衔住,舌尖触及肌肤的瞬间, 将沾染着汗水的湿意咽入喉中。
李承痛这才明了,这些冰珠竟是赵灵玉将身体的汗水凝结的。
孙渺渺足趾猛然蜷紧,第二滴水珠堪堪悬在踝骨,他仰头迎上,鼻尖擦过微凉的足跟,将那点咸涩卷入唇齿。
最后一滴融水正从足心坠落在地面时。
赵灵玉的鞭梢无风自动。
却见他喉结滚动,以近乎亵渎的姿态吮上足底,将最后湿痕尽数卷入舌尖。
可惜了,今日这鞭子倒是抽不成了。"
"师姐想抽便抽呗。"孙渺渺满不在乎地晃着脚尖。
"能挨您的鞭子,他说不定心里正欢喜着呢
第11章
"顾师姐,今日时辰不早了,不如就让他留在我房里侍奉吧?"
"人家忽然想练习符法,正好缺个活画纸呢。"
顾清欢目光复杂,在孙渺渺与垂首而立的李承痛之间扫过,终是淡淡颔首:"既如此,你便好好侍奉孙师妹。"。
待顾清欢与赵灵玉的脚步声消失在廊外,房门轻合,屋内只剩二人。孙渺渺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冰凉的地面:
"脱去上衣,背对着我。"
李承痛沉默地解开衣带,外衫滑落,露出线条分明的脊背。他依言跪坐转身,将毫无防备的后背朝向少女。
孙渺渺兴致勃勃地取出符笔蘸取了冰蓝色的灵墨,冰凉的笔尖悬在他背脊上方,轻声笑道:"若画得好了,赏你陪我赏一夜的月;若画得不好……"
"便罚你舔干净我鞋底的尘泥。"
随后笔尖落在了李承痛的皮肤上,他确实在练习符文,最初几个是基础的凝水符, 冰针符的纹路。
笔尖划过皮肤,带来了轻微的痒感与刺疼,混合着灵墨渗入肌肤的冰凉,让李承痛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战栗。
“别动。”
孙渺渺声音骤冷,话音未落,执笔的右手顺势一扬——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李承痛脸上,将他所有细微的颤动都打得静止下来。
见他果真僵住不动,连呼吸都屏住,孙渺渺这才转怒为喜,唇角勾起一抹得意,低声嘟囔道:
“哼…看来赵师姐说得没错,这奴才啊,就是得多打多罚,才学得会规矩。”
笔尖重新落下,这一次,他的背脊如一块冰冷的磐石,再无半分颤动。
然而孙渺渺的耐心和符道天赋都极为有限。画了不过三个符文,她就觉得有些无趣了,符笔下的线条开始变得随意和扭曲。
“哎呀,这线条画歪。” 她抱怨着,但没有想着如何修正,而是直接用笔胡乱涂抹掉,在李承痛身上留下一团难看的墨渍。
接着她开始随心所欲地涂画,一会画上一只歪歪扭扭的乌龟,一会画上几朵不成形的云彩。
孙渺渺玩得兴起,眼中恶意更甚。 她直接在李承痛的脊背上画出了一个被锁链缠绕的“奴”字,又在一旁狠狠添上个硕大的“贱”字。
“噗嗤——” 孙渺渺搁下笔看着眼前的杰作,得意的笑了起来,对自己的创意十分满意。
“孙仙子可是今日练习颇有进益?如此开怀。”听到孙渺渺笑的如此开心李承痛忍不住开口询问。
孙渺渺将手中的符笔一扔命令道:
好了,今日到此为止。记住这符文不许擦掉,若让我发现褪了色,唯你是问。
"现在去,打盆热水来,要刚好烫手的那种,本仙子要泡泡脚。"
‘'是小的马上去。'’ 李承痛躬身退下。
不多时,他便端出一盆冒着腾腾热气的温水回来,水中还飘着几片带有淡淡清香的宁神草叶。
他将水盆轻轻放在孙渺渺脚边。
“愣着干什么?还不伺候本仙子脱鞋袜?” 孙渺渺伸出脚,语气理所当然。
李承痛目光微凝,这才注意到,方才明明已被褪下的鞋袜,此刻竟又完好地穿回了她的脚上。
这是在做什么?是刻意折辱,要他在脱一次?
“是,孙仙子。”
李承痛跪坐在地板上,动作轻柔的捧起了孙渺渺一只脚,他小心翼翼的脱下鞋袜,将她的双足轻轻浸入温热的水中,孙渺渺眯起眼睛舒服地谓叹一声,足趾在热水肿微微蜷缩。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她脚边、正认真为她洗脚的李承痛,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李承痛,你说,人和人的命,怎么就不一样呢?”
李承痛头也不抬,恭敬地回答:‘‘孙仙子乃是天之娇女,仙道中人,小的不过蝼蚁,岂敢与仙子相提并论’’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孙渺渺轻笑,“你在未入仙途前,也是一个官宦之家吧,说起来若是先前,见到你我可能还要磕头呢”
“至于现在嘛,虽然修炼天赋不高,但好歹也是正经的外们弟子,而你现在嘛不过只能在我寒月宫当个杂役弟子。”
“就只能像现在这样,一辈子伺候人,当个低贱的奴仆”,能给我们洗脚,都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知道吗?”
“小的明白,能伺候仙子您,小的心中唯有感恩。” 李承痛低着头,重复着那套近乎麻木的谦卑之词。
他的顺从和卑微,极大满足了孙渺渺的虚荣心。
“不过先前你舔我的脚的时候,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眼眸深处那点笑意,根本藏不住。”
看到他瞬间绷紧的面容,孙渺渺更加得意,继续说道:
“放心好了,在咱们寒月宫,像你这样的男性杂役弟子,日常就是伺候侍奉我们这些正式弟子,平日挨打挨骂都是常态,端茶递水、揉肩捶腿、舔鞋吻脚那是本分。
我们这些仙子师姐若是一个不开心了,呵,各种惩罚可是花样百出,他们的日子嘛……可谓是凄惨至极。”
她的语调轻快,仿佛在描述什么有趣的事情。
“不过嘛——” 她话锋一转,眼神带着赤裸裸的审视和鄙夷,盯着李承痛,“对你这种……骨子里就是恋足的媚脚狂来说,这里,恐怕不是悲惨地狱,反而是……幸福的天堂吧?”
“被强迫亲近心中渴望却不敢亵渎的仙子们的玉足,将屈辱扭曲成快感,在惩罚中享受欢愉,这大概是你这种男人来说极致的享受”
李承痛见自己的心思被戳破了,一时竟无话可说 。
过了一会儿,孙渺渺觉得泡得差不多了,便抬起脚。李承痛立即拿起旁边准备好的柔软棉布,为她将玉足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孙渺渺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用脚尖踢了踢木盆边缘,命令道;这些宁神叶,虽然灵力散了七八,但也好歹也是灵植,赏给你了。
将洗脚水里的东西赏给人吃,这已是极致的羞辱,但对面前的男人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多谢仙子赏赐” 随即伸手将水中那几片湿漉漉、软塌塌的宁神叶捞起来,直接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便吞咽下去。
“哈哈哈‧‧‧‧‧你‧‧‧‧‧你还真吃的这么开心啊!真好玩!”
笑了一阵,她似乎觉得还不太够尽心,玩心大起,她指着盆中还散发着余温和淡淡清香的洗脚水。
‘‘既然你怎么感恩,做事又这么忠心,那盆水也别浪费了,里面可融合了我的仙气和宁神叶的药力呢。来,把它也喝了吧,一滴都不许剩哦。”
李承痛跪在盆边,看着盆中微微荡漾、倒映着自己模糊面容的洗脚水。水面上还漂浮着些许从她足上脱落的细微皮屑和未曾完全溶解的灵液。
随后,咕咚‧‧‧‧‧咕咚‧‧‧‧‧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清晰的吞咽声,很快混合着少女足息、灵液的洗脚水,一口一口地咽下。
终于盆中的水见了底。
孙渺渺忽然倾身,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玩味:
"李承痛,你觉得…顾师姐待你如何?"
李承痛动作微滞,心下诧异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面上仍恭敬答道:"顾仙子对小的恩重如山。"
"恩重如山?"孙渺渺嗤笑一声
"是指让你当人肉诱饵探路,还是赐你那本《寒奴伴月功》?"
"修炼了这些时日,那功法是什么货色,你真看不出来?"
"小的不敢妄测仙子心意。"他垂首,声音平稳无波,"仙子们如何对待小的,都是应当的。"
"呵…"孙渺渺凑近他耳畔,温热气息拂过他耳廓,嗓音甜得发腻
"本仙子就欣赏你这副懂事听话的模样。"
"跟着她有什么好?不如…跟了我。"
"做我孙渺渺一个人的炉鼎奴隶,我修的功法虽也需炉鼎辅助,却绝不会像其他师姐那般…肆意糟践自己炉鼎根基。"
孙渺渺的嗓音压得更低,带着蜜糖般的蛊惑:
“只要你乖乖听话,把我伺候舒服了‧‧‧‧‧我不仅可以让你少受皮肉之苦"
"还能给你些特别的奖励哦,比如真正灵丹的边角料,而不是洗脚水里的烂叶子"
"又或者……在我心情极好的时候,允许你……亲吻这里"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饱满的唇珠。
"跟着顾师姐可最多就亲亲她的鞋袜足底了"
自然,孙渺渺从未想过真让一个炉鼎触碰自己的嘴唇,莫说嘴唇,便是脸颊也绝无可能。
一个炉鼎奴隶,也配奢望此等殊荣?
此刻的许诺,不过是看中了他天赋极高、相貌俊美,又驯顺得恰到好处。
简直是上天为她这资质平庸之人量身打造的完美炉鼎。这般“高品质奴隶”,既然送到眼前,岂有放过的道理?
“孙仙子……您此言当真?可是顾仙子那边该如何解释?”
孙渺渺不屑的摆手, 顾清欢那边我自有说法,她难道还会为一个炉鼎奴隶和我翻脸不成,
她心底的鄙夷更浓,这奴才,竟真敢对亲吻一事心存妄想?你也配?
在她预想中,此刻的李承痛本该惶恐地额头贴地,涕零泣告"小人只配亲吻仙子的足底"。那才是炉鼎该有的觉悟,若他真这般作态,她或许还会施舍几分"懂事"的赞许。
看来...往后得好好磨磨他的痴心妄想。,对主子的有了不该逾越的幻想可不行,哪怕是自己提出来的。
“怎么样?跟了我,你至少可以在寒月宫活得稍微像个人一点,这对你来说是很不错吧”
李承痛拱手道,“孙仙子的厚爱,小的感激不尽,但顾仙子于小人有授法之恩,小的虽卑贱,也知忠义二字,若就此背弃顾仙子,恐道心难安,也辜负了孙仙子您的看重”
孙渺渺恼怒的看了他一眼,
“哼!不识抬举!”
“你一个炉鼎奴隶也配谈论道心二字,简直贻笑大方了。” 孙渺渺讥讽道。
“你既然愿意跟着顾清欢,那就随你,以后可莫要后悔!”
孙渺渺胸脯起伏,猛地背过身去,纤指直指门外:
“滚出去!”
李承痛依言垂首退出,轻轻掩上房门。
此时,顾清欢静立在廊柱的阴影里,屋内方才的对话,一字不落,清晰无比地传入她耳中。
当孙渺渺妄图撬走她的所有物时,她心中只有冰冷的怒意。然而,李承痛那番授法之恩、忠义二字的回绝,却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在她素来平静的心湖中,漾开了一圈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涟漪。
这炉鼎……
她不由得想起先前洞穴之中,他毫不犹豫推开孙渺渺,以自身硬撼黑水玄蛇的决绝背影。那时她只觉是炉鼎奴隶应有的本分,此刻再品,却似乎……有了一丝不同。
他竟真愿为了我,舍命相护,甚至拒绝这般诱惑?
一丝极淡、极陌生的情绪,如同初春破冰的涓流,悄然浸润着她冰封的心防。
那并非信任,更像是一种……超出预期的满意,乃至一丝微不可察的怜爱。
第12章
屋内,烛火摇曳。
李承痛垂首而立,目光所及是顾清欢轻握着茶杯的纤指。他刚从孙渺渺处退出不过数步,便被等候在外的顾清欢拦下,带到了她的房间。
“坐下吧。”她指了指对面的梨花木椅。
“啊?仙子,小的怎敢与您平坐……”
“坐下。”
“……是。”
李承痛依言坐下,姿态依旧恭敬,心中却飞速盘算着此番召见的意图。
顾清欢轻轻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落在李承痛身上:
“李承痛,上次与你提及入寒月宫一事,有些事情,未曾言明。”
“仙子请讲。”
“那我便告诉你,”
“不过,听完之后,是去是留,由你自己抉择。”
顾清欢声音依旧清冷,却比平日少了几分居高临下,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郑重。
"寒月宫自古只收女弟子,宫规森严,男子若想入宫,唯有一条路,成为杂役弟子。"
"这些你已知晓。"
"然而这杂役弟子,名义上是弟子,实与奴隶无异。你所修的《寒奴伴月功》,正是杂役专属功法。修炼此功者,意味着,你此生修炼的灵力皆需供养我们的灵力炉鼎。"
"更有宫规铁律:男性杂役,须净身成阉人,方可常驻宫内。"
"净身?阉割?"
李承痛脑中轰然作响,平日卑躬屈膝就算了,如今竟要他沦为不男不女的奴仆?
顾清欢将李承痛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与惊惧尽收眼底,心头莫名一紧,语速不自觉地加快:
“你莫要觉得是我在害你,今日与你坦言,已是我心善。你可知宫中其他师姐师妹的手段?”
“若她们瞧上哪个顺眼的男子,直接哄骗回去,届时便由不得你们选择,强行成为杂役弟子,后被采补殆尽,那才叫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至少…至少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也与你说清了利害。”
见李承痛脸色苍白依旧沉默,她声线忽地低了下去,带着些许难以启齿的滞涩:
“而且…李承痛,你与那些杂役不同。”
“我允诺你,若你心甘情愿随我回去,成了我的杂役…我至多在突破灵核境时借你灵力一用,平日绝不会像旁人那般,将你当作随意汲取的器具,榨干你的修为。”
说到此处,一抹红晕悄然漫上她玉白的脸颊:
“我修的《寒月本源经》…本就需守身如玉,保持元阴,你即便为我净身之后…我也不会让其他男子近身。”
顾清欢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茶盏边缘,声音里透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劝诱:
"况且...若你将来能踏入神藏境,便可重塑残缺之身。以你的天赋,这并非虚妄。"
她说完这番话,目光静静落在他身上,眼底藏着若有似无的期待。
李承痛抬起头,
"承蒙仙子坦言相告。小的...确实愿终生追随仙子左右。"
"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残缺之辱,实在...实在令小子夙夜难安。"
顾清欢眼底浮现一丝失望。
"也罢。"
"人各有志。"
"既然你意已决,那便……随你吧"
顾清欢转过身去,望着窗外沉寂的街道,只留给李承痛一个清冷的背影。
屋内陷入一片微妙的寂静,空气仿佛凝滞。
良久,就在李承痛以为这场对话已然结束,准备悄然退去时,顾清欢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独自行走在外,《寒奴伴月功》的反噬…未必能承受。尤其在突破关头,若无我宫中弟子的气息压制,那噬心之苦…足以令人痛不欲生。"
她说着,纤手微抬,一个玉盒出现在桌案上。
盒身贴着一张灵符,正散发着缕缕寒气,李承痛凭借灵视,认出那是用于极致保鲜的元阴锁气符。
"这里面…是我的一些贴身衣物、罗袜,还有…封存好的体液。"
她顿了顿,语气恢复了些许平静:
"你修炼时若寒煞失控,便取出。其上残留的气息,应当能助你压制一二,减轻些痛苦。"
李承痛双手接过那方触手冰凉的玉盒。
接着,她又取出一只羽毛呈淡蓝色、眼神灵动的小巧灵鸟,仅有巴掌大小。
"这是冰翎雀,一种低阶传讯灵鸟。认主后能循着气息寻到我。"
她指尖轻抚过雀鸟的羽毛,
"若你…改变主意,可随时联系我。"
最后,她将一柄散发着微弱寒光的短剑递来,剑身如秋水,隐有霜纹流动。
"这'霜痕',虽是下品法器,却是我早年所用旧器,意义非凡。"
她目光在剑柄刻着的细密符文上停留一瞬,强调道:
"先说好,只是借你。日后…是要还的。"
李承痛郑重接过短剑。一柄真正的飞剑法器,对纳元境散修而言已是至宝。他未曾料到,顾清欢竟会慷慨至此。
李承痛对着顾清欢的背影深深一揖:
"仙子赠物之恩,承痛永世不忘。"
说完,他将'霜痕'的剑鞘抽出放在桌案上。
顾清欢没有回头,只是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轻轻摆了摆手。
【目标】顾清欢
【年龄】十六
【修为】纳元境后期
【状态】 灵力流转滞涩(因心绪波动)
【情绪】 失望,怅然,夹杂着一丝被拒绝的羞恼
【根骨】 凡品
【功法】《寒月本源经》
【备注】因你拒绝成为她的专属炉鼎的提议而心生失落,但仍欣赏其天赋与心性,对你产生微妙占有欲,不愿其落入其他同门手中,此刻正陷入强行控制你与放任自流的矛盾权衡中。
李承痛不再多言,悄然退出房间,轻轻合上房门。
马上走!通过灵视看到顾清欢现在是处于强行控制和让他自由的想法中徘徊,在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在门扉完全闭合的前一刻,他看见顾清欢依然站在原地,月光为她单薄的肩头披上了一层清冷的银纱,竟显出几分罕见的孤寂。
他走在路上,指尖拂过那柄名为"霜痕"的短剑。剑身传来的寒意与他修炼的冰属性灵力隐隐共鸣。
另外一只手摩挲着冰翎雀柔软的羽毛,小家伙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指尖。
而此刻,独自伫立房中的顾清欢,终于缓缓转过身来。她望着方才李承痛站立的位置,眸中情绪复杂难明。
她不喜与外物牵绊过深,今日却为这个本该只是炉鼎的男子,屡屡破例。
或许……正是他表面卑微之内的那份忠义,让自己终究狠不下心吧。
··················
次日破晓,当赵灵玉与孙渺渺发现李承痛已不见踪影,客栈内顿时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跑了?好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顾师妹,你养的那条狗,胆子倒是不小!”
她心中愠怒,不仅因李承痛的逃脱,更因一种被卑贱之物忤逆的羞辱感,李承痛能够成为她们的奴才,应该感恩万分才对。
孙渺渺更是气得跺脚,俏脸涨红:“他竟敢…竟敢就这么跑了?!我还没玩够呢!”
她想起昨夜自己屈尊降贵的招揽竟被如此践踏,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恼冲上心头,“早知如此,昨晚就该打断他的腿,把他扔进寒月功宫的便桶里好好惩处!”
两女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一直沉默的顾清欢。
顾清欢静立窗边,望着李承痛昨夜离去的方向,面容平静无波。
“一个炉鼎罢了,跑了便跑了。”
“莫非两位师姐觉得,我顾清欢离了一个炉鼎,便不成事了?”
赵灵玉冷哼一声:“自然不是。只是这奴才竟敢戏耍我等,若让旁人知晓,寒月宫颜面何存?”
“师姐多虑了。”
“一个无足轻重的杂役,生死去留,何人会在意?”
她指尖摩挲着昨日李承痛离开前,放在桌案上的剑鞘,那是李承痛昨夜恭敬接过'霜痕'时,特意悄然留下的。
剑鞘还残留着他运转功法时特有的寒意,鞘面新刻的文字正微微发烫。
"仙子珍重,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