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报:7月估计憋不出来,得等8月了。
幸好征文大赛有很多优秀的文章可以让大伙大快朵颐,不至于惦记咱这点清汤寡水。
(憋不出来一个是忙,另一个是我发现上班摸鱼的时候不适合写烧脑的正经剧情,断断续续写完一看用词重复/角色崩坏/想玩的梗没玩上/战斗动作不符合人体学/无趣等等导致都不好意思端上来。上班果然只适合写瑟瑟就不能认真干活吗!)
这下真是悲报了,虽然征文大赛的文章也很好看,但是我还是很惦记这篇的(盯)希望下个月能更吧
我倒是觉得没啥必要改名,或者作者希望征集什么类型角色的名字呢
sygy0915:↑我倒是觉得没啥必要改名,或者作者希望征集什么类型角色的名字呢
角色已经够多了 没什么起名需求
就是总感觉有点别扭
vtb自搜:老人手机问号.jpg
我:坏了,我成替身了
以后看到的读者:这角色不是我们谁谁吗 记得标明出处
虽然是小概率事件 但是脑内已经在演这样的小剧场了
话说是主角的体液能让她们一直变强,但自己永远无法变强吗?
ID:↑无事水(依然不是更新)
刚才躺床上水群搬史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图被暴击了

怎么都指着ef薅名字啊(恼)
于是发过来问问,大伙觉得有必要改名吗……
有的话征集点名字(为防剧透可以私信)
我只注意到了搬史,原来你就是每个群都会有的大便超人。我是涩图超人,我要惩罚你以后没有群友转发涩图给你看。
第二十三章
身后传来的关门声将我惊醒。我睁开眼,目光所及……是一片漆黑。
说来惭愧,我原本的打算是假装晕倒,暗中搜集情报的,但疲惫的身体在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被霜月知道又会笑话我毫无危机感了吧。
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却没能成功,似乎被结实的麻绳捆绑在了座椅上。这很合理,对面可不是梨乃那样武斗派的邀请,而是货真价实的绑票,这种程度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没有急于挣脱,我晃了晃脑袋。头上似乎除了黑眼罩之外没有多余的限制。话说就是这眼罩让我舒服地睡了一路吧,下次失眠的时候可以买个同款。
得益于短暂的睡眠,体力明显恢复了不少。不如说要是没有恢复就伤脑筋了。
房间里的味道并不好闻,凝滞的空气泛出一股不明缘由的臭味,让我本能地感到不适。
又等待了片刻,周围还是一片死寂,就连刚才清晰可闻的雨声也已经听不见。那道关门声似是最后的动静。有着身体的感知,房间内有其他人的可能性也早已被排除。
该做出选择了。
无人看守的现在自然是脱离束缚的最好机会。最近的战斗对手都是女孩子,不说过程如何,总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在这里大闹一场估计会相当解压。
不过,那只是最理想的情况。我还没有乐观到不会判断情势。
说到底,我凭借这副身体能活跃的场合也仅限于空手,而要面对持械的对手就是另一回事了。常见的钝器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锐器就很让人头疼了。碰到枪械更是只能仓皇跑路。
而如果继续假装被缚……至少安全上估计有所保障。首先示弱以收集情报,在对方大意的时候脱身即可。虽然变数不少,但应该是成功率颇高的计划。
算了。
虽然烦恼了一阵,但被屋内有些令人不快的气味推了一把。谁想在这种地方待下去啊!
既然做出了决定,就必须抓紧时间了。
我深吸一口气,调动起恢复了些许的体力,灌注到被反绑在椅背后的双臂和被捆在椅腿上的双腿。如丝如缕的疲劳感像是虚构故事中甩不脱的史莱姆粘液,粘稠的感觉仍旧迟滞着肌肉纤维的爆发,但体内远超正常人类的力量还算忠实地执行着我的命令。
“噼啪”的细碎声音密集地响起。手部由于姿势原因不太好发力,率先崩断的是腿上的麻绳。随着我慢慢加重力道,捆住手臂的绳索被一根根拉伸至极限。最终,伴随着沉闷而有力的爆音,全身的麻绳彻底断裂。
嘛,还算轻松。朝颜能做到的事我没理由做不到。
试着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腕。冰冷的金属触感提醒我,腕上还戴着一副货真价实的警用手铐。
“……嘶”
我尝试着反向用力,将手铐向两侧拉扯。合金打造的手铐在拉力下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却没有像影视剧中一样应声而开。
虚构作品中出现的挣断手铐的剧情果然都是胡扯……嘛,那些作者们也不可能真挣脱过手铐就是了。
我继续用力,连接处的金属逐渐不堪重负,开始出现了细微的形变,但与此同时,手铐的边缘也毫不留情地切入我的腕部皮肤,传来阵阵刺痛。用手指仔细感知的话,能摸到手铐内侧凹陷的小圈,在我用力时就会卡住手腕部分让我投鼠忌器。
人类的皮肤血肉真是脆弱的东西。这样继续下去,恐怕在扯断手铐之前,皮肤就会先一步被自己的力量所伤。要是一心逃跑的话倒是没问题,考虑到继续战斗的场面,不在万全状态的我还是想尽量避免无谓的流血。
评估完风险,我决定暂时搁置这个麻烦,保持着双手被铐在身后的姿势站了起来——毕竟也没人规定手被铐住就不能战斗。
接下来是眼罩。由于没法自由地使用双手,我只能侧过头,将脸颊贴在刚刚坐过的椅背的木质边缘上,小心地来回蹭动。几下之后,蒙住眼睛的东西总算松脱滑落,房间里昏暗的光线久违地涌入瞳孔,带来些许安心感。
视野恢复,我也终于看清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看样子这是个没有窗户的地下室,光源是头顶唯一一盏白炽灯。贴着墙摆放着堆积如山的箱子,乍一看是文学作品中常见的仓库区。
但要断言这里是仓库还为时尚早。当我看到散落在地上、沙发上的堆成小山的各色衣物时,至少最近这里被用作寝室的事实不言自明。
一直徘徊在室内的气味,显然是这些贴身衣物发酵出的味道了。这让我微微有些反感。
我看着地上的“眼罩”,嘴角一抽。那分明是一只边缘已经有些抽丝的黑色长筒袜。
不过,空气中除了这股味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海风腥咸味的潮气。结合这昏暗压抑的环境,基本可以断定,这里是海边某栋建筑的地下。
霜月特意提到过的“码头”这一关键词浮现在脑海。原来如此,无论是委托还是交易,码头都是不错的选择。
双手被反铐在身后,身体的重心变得很微妙,走起路来有些摇晃。我迈开脚步,小心翼翼地试图绕开地上的衣物堆,却在踏出第三步时,脚下被一件不知是裙子还是衬衫的布料绊了一下。
平衡被瞬间打破,身子就这么直挺挺地栽了下去。虽然想迈出另一只脚补救一下,但是万一在这里弄出巨响的话,自由探索的时间就结束了吧。
预想中和冰冷地板的亲密接触并没有发生,我的脸埋进了一片柔软且富有弹性的事物中。与此同时,空气中那股原本若有若无的味道此刻被无限放大,灌满了我的鼻腔。
在轻微的窒息感中,我却捕捉到一丝奇异的熟悉感,藏在隐约的汗味之下。只是越努力去回忆,记忆中的薄雾就越发浓稠,逐渐交织成某种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黑洞。
在下一次呼吸时,混杂着洗衣液残留和体味的复杂气味呛得我咳嗽了两声,也打断了我的思路。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的瞬间,我几乎弹射般地用膝盖和额头支起了身体,有些狼狈地逃离了这堆衣物。真是的,这样不就没有立场去嘲笑那种偷闻女同事衣服的变态了吗?
我颇为嫌弃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残留的气味甩出脑海,随后更加小心地迈开脚步。
环顾四周,除了清一色的衣物之外没有什么新发现,我也没有对着衣物继续探索的雅兴。
这间房间能提供的情报看来也到此为止了。
我走到门前,转过身背对着门板。用被铐着的双手摸索着,指尖很快就触碰到了冰凉的金属把手。调整了一下角度,我用翻转过去的手腕压下把手,把门拉开一定角度后蹿出了门。
新鲜的空气瞬间涌了进来。门后是略显宽阔的空间,却有着和之前房间如出一辙的昏暗打光。与刚才的霉味和汗味的主题不同,这是一股混合了酒精味、木料香气与微弱烟草味的复杂气味。
等着门自动关上之后,我打量起房间的布置。
眼前的景象证实了我基于嗅觉的判断:我正身处一间无人的酒吧之中。不是灯红酒绿的夜店,而更像是小众的Jazz Bar。刚才所在的房间估计是员工休息室或者储藏室吧。
身侧是一个圆弧形的吧台,打磨光滑的木料上倒扣着一排排高脚杯。几张高脚凳有的整齐摆放,有的则东倒西歪,许是昨夜的客人走得匆忙。吧台后方的酒柜上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瓶子,被朝颜喝掉的起泡红葡萄汁也赫然在列。如果周围的霓虹灯管亮起的话,应该算是颇有氛围的酒吧了。
视线转向另一侧。那里有个不到半米高的小舞台,小到大概只能容纳三到四人的乐队。被架子鼓、老式钢琴和麦克风占据了大半空间的舞台比起周围崭新的墙壁装饰更显陈旧,或许是古典的设计更符合客人的喜好吧。
隔着一扇木门也能听到外边传来的人声。从门缝里透进来的,是比室内明亮数倍的光线。空气变得清新起来的同时,那股海风的腥咸味也更加清晰了。
我立刻对身后的酒吧失去了兴趣,深吸一口气,走过去用肩膀顶开了门,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去——
眼前的景象大出我的预料。
这里似乎是某栋大楼的一层大厅。挑高至少有十米的天花板上悬挂着现代风格的吊灯,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倒映着灯光,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游人如织的沙滩景象。
原以为自己会被带到什么龙潭虎穴,比如废弃的工厂或是黑帮的据点,但眼前的场景却更像是某个企业的接待大厅。
大厅里人数不少,却并不显得喧闹,只有少数人在低声交谈,形成一种嗡嗡的背景音。明显的例外是靠近入口处那几个背着吉他或贝斯盒子的少女,她们正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为此处注入了一丝不协调的活力。稍远一些的角落,貌似大学生的青年正一脸紧张地盯着大厅的中央,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
见到我推门出来,他只是扫了一眼就没了兴趣,继续盯着远处的人群,或者说是被人群簇拥着的那块巨大软木板。
约摸四五十人的庞大人数让我有些迟疑。真的要顶着这么多人的目光走过去吗?一开始就跟我动手的话倒还更能让我接受……
对方没有展露出敌意的现在,暂且提高警惕混进去吧。
我将身体微微前倾,用肩膀和上半身的轮廓遮住被反绑在背后的双手,装作若无其事地迎着人群走去。离得近了,能看到木板上用图钉密密麻麻地固定着无数小纸片。挤进最内圈,我仔细分辨着最底下纸片上记载的内容。
「寻找走失的三花猫,特征如下……」
……做过这种任务的游击士是不是都会上升到A级呢?
不能排除这是某种无法解读的隐语的可能,我继续看向附近的另一张纸片:
「寻找偷吃便当的真凶!」
啊~啊,偷吃便当这种行为在王国裁判的时候会增加有罪判定的,可别想着吃便当恢复体力哦。
继续看向别的纸片,果然无法理解的字句接踵而至。
「十分钟!我要这个池面的全部情报!」
「找一个能双人长期租住的廉价房间,可包家务」
「和我们组一辈子乐队吧!」
停停,最后一个怎么看都很不妙吧。
过于超现实的场景进一步加深了我的疑惑。我往后退了几步与人群保持距离,左右张望了一下,正要朝着像是前台的地方走去——
“你、你怎么跑出来了!?”
却忽然被孩子气的声音叫住。我转头一看,两位长得相似的小女孩正盯着我。发出声音的是走在前面的一位,近乎是拖着另一位女孩穿过人群狂奔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
“大家,快抓住他!他不是‘这里’的人!”
哦?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我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让更多的人影进入视线。围着告示板的人群中,有几位面露凶光地盯着我,但想象中一拥而上的场景并没有发生。最靠近身边的一圈人忙不迭的退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来小女孩的号召力并不高。
“姐姐,别太冲动……”
“别说了小霜,那天晚上干出那种事真是不可原谅……今天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听了这句,更多人的目光中带上了敌视。不要用这种让人误会的说法啊。
“那天晚上……?”
这下是找到正主了吧。
我再次退后两步,静待着凑上来的好事者围成一个圈。人数是…不到三十,没有携带明显的武器,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像样的威胁。虽然很讨厌被陌生人的眼神集火的感觉,但好在已经确定是敌人,一届社恐的我也能做到无视这些干扰。
我微微沉下肩,准备迎战的同时将目光投向更远处。
五大三粗的麒麟臂大叔将指骨捏得嘎吱作响。
抱膝坐下的白狐面具人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聚集的人群。
拘谨的青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退到了场边。
叽叽喳喳的乐队少女取出了黑色砖块形状的金属遥遥对准了我。
刚才还从容不迫的我一下子慌了神,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
“やめい!映えやめとけって!!”
“呼……”
清理完现场的我擦了擦汗。
为了逃离摄像头的捕捉,我特意用了比平时更高的速度,拜此所赐收拾完人群还有点小喘。
刚才的双胞胎已经不知去向。在像是姐姐的那位被我用肩膀顶飞之后,妹妹似乎就抱着姐姐趁乱逃离了。可惜场面太过混乱,被当时还站着的npc们挡住了视线。
话说回来,没有见到熟悉的人呢。我原本想着遇到红叶就狠狠教训她一顿的……不过,没看到她的身影让我反倒松了一口气。
余光中瞥见刚才坐在柜台的女人正靠着墙边悄悄往电梯处移动。看来先解决这边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想了想,没有挤进电梯里,而是找了不显眼的楼梯间往楼上飞奔。再怎么说和陌生人同处电梯间还是很尴尬的。
大楼的构造并不复杂,除了占据绝大部分空间的大厅外就只有上下各一层,而这一层走道深处的门显然通向这里最大的一间办公室。
到了这里我反而停止奔跑,调整着身体状态的同时缓步走向未知的大门。
刚才的战斗虽然还算轻松,但我也并非毫发无损。双手受制的情况下,用难以控制力道的膝踢可能闹出人命,我只能用相对温和的肩撞来一一解决。以贴身距离击飞对方的同时,也少不了挨两下拳脚,不幸的是,我的速度进一步加大了这种伤害。
在我感知到门里的人的存在时,对方也察觉到了我的接近,停下了动作。
背过身去拉门把手的话,会导致进门第一时间无法察觉到偷袭。我弯下腰,尝试用肩膀压着把手时一个用力过猛,在门开了一条缝的同时,脆弱不堪的把手“哐啷”一声砸落在地。
“你是……”
推开门后,坐在办公桌后的职场装女士皱起了眉头。视线划过利落的齐肩黑发与简约设计的西服领口,象征权力的座位上,几乎可以肯定是这里boss的正脸也映入我的视线。
我对这个脸和声音有印象。
“……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纱雪女士?”
在樱宅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竟是黑恶势力头目,这年头这种轻小说题目可骗不到几个读者啊。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办公桌后端坐的纱雪。她只是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便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仿佛我是闯入她领地的猛兽,虽然实际好像也差不多。
“我可不记得今天有预约过体能测试。”
这里就让我借用一下樱的虎皮吧。
“对于做出这种事的纱雪小姐,樱一定相当失望吧。”
“这样啊……你什么都没听说呢。”
果然小说里被诈一诈就倒出全部情报的可爱坏人都是不存在的。
我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头顶上,一盏由无数水晶构成的巨大吊灯正折射着华丽而冰冷的光芒,如同倒悬的冰之森林。
“于是,今天来到这里有何贵干?”
虽然不知道刚才那一句泄漏了多少,但显然刚才蹩脚的谎言对她是行不通的。我索性用控诉的语气说道:
“我也没有预约过绑架呢,真是奇怪,睁开眼睛就在这里了呢……”
我走开两步让门合上,却没有再动,摆出一副守住门口的架势,接着施压:
“纱雪小姐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谁知道呢……本社是正规注册的公司,绝对不会承接这种类型的委托。”
这里果然是纱雪小姐的公司吗……我默默地把脑海中贴上的“卖保险的”标签给拭去。
回想起刚才惊鸿一瞥的巨大木板。如果上面记载的内容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的话,这里的和平程度还要超出我的想象。
“那还真是不可思议……如果我没有从酒吧储藏室溜出来,会不会一直被关在里面呢?”
“酒吧……啧,明明都明令禁止过了……”
显然对这种事不是一无所知的样子呢。
“不好了、雪总……啊っ”
门外姗姗来迟的女性员工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却在见到我的时候变成了“啊完蛋了”的表情。
“……如果要说的是底下的骚动的话我已经知道了。”
对方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和我保持了距离。
“不、不是的,是警察!外面停了好多警车!”
“……!”
纱雪用怀疑的眼神扫了我一眼。我尝试着露出胸有成竹的笑脸。
“不是你啊……只是时机不凑巧吗?”
怎么搞的,我演技有这么差吗。
“我们走。资料记得和之前一样处理。”
“是!”
看着小职员风风火火地跑开,纱雪也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没有了巨大办公桌的遮挡,一身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裙所包裹的修长身形也完整地进入了视线,看似放松的站姿,笔挺的脊背与平稳的双肩却带来锋锐的感觉。
“哦哦,稍等稍等。”
看对方一副想要无视我走掉的样子,我赶忙出声打了个招呼。
“纱雪小姐,还没商量好怎么赔偿我呢。”
能感觉到已经跑远的职员停下脚步,紧张地看着我。
“我想想,要不陪我去警局详谈如何?”
“……”
纱雪停下了脚步,倒是给远处的职员使了个眼色催促其快走。
我迎着纱雪走了两步,观察着她冰川一般没有丝毫动容的扑克脸。
“纱雪小姐难道就不担心吗,如果身后这只手拿着武器怎么办?”
“那样的话,小渚见到的瞬间就会尖叫起来了吧。而且……”纱雪带着确信,指了指我露出来的手腕部分,“我还不至于把送出去的手铐和手链搞混。”
虚张声势再次失败……我有点沮丧,果然这种事还得练练。
“于是,纱雪小姐就准备一走了之吗?”
在我开口前就迈起步子的纱雪没有回答,经过我身侧的时候骤然加快了速度,一阵风一般朝着门口飘去。原来如此,换作别人或许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她绕过去吧。
我沉下肩,将不常使出的陌生力量注入双脚,猛然朝她身侧撞了过去。
刹那之后,肩膀命中了稍稍偏离轨迹的目标。如同被炮弹击中一般,纱雪被重重撞飞到墙边,发出沉闷的巨响。她痛哼一声,捂着左肩皱起了眉头。
即将击中的瞬间,她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速度再次爆增了一截,令我也为之侧目。可惜想要借此逃脱也未免太过天真。
“唔……开玩笑的吧…?”
“怎么样,现在可以安分点了吗?”
见识过了力量的差距,纱雪也应该老实点了吧。
“哈……以你那天的数据根本不可能有刚才的爆发力吧?那个樱真是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请求书麻烦寄到樱宅谢谢……”
纱雪轻轻拍了拍肩膀,重新站直了身体,是还想负隅顽抗吗?
“呼……”
她弯下腰,轻巧地解开高跟鞋的搭扣。丝袜包裹的脚掌挣脱了鞋子的束缚,轻轻将其踢到一边,就这么轻点在地上。
纱雪再次直起身,用更加锐利的眼神盯着我,随后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用奇异的目光将手按在胸口。
“只是远远站着,心跳就因为隐约的压迫感而不断加速呢……你,很危险呢。”
“嚯……”
能如此快地发现这一点,代表着她的观察力和对身体的掌控能力都远非一般人可比。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说不定是意料之外的高手。
卸下了增高外设的纱雪仍然拥有我需要略微仰望的身高,配合着我双手背在身后的姿势,这场面倒有点像是学堂里被讲师训斥的调皮学生,要是现实也如此温馨就好了。
一瞬间有些后悔没有处理掉手上的桎梏,但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战略还是一如既往的以力破巧,区别只是出多少力而已。
在我有些走神的瞬间,纱雪一蹬地面,率先向我冲来,却在快要近身的时候脚尖点地,向侧面跳开。
“还真是沉得住气呢。”
“你也一样啊。这个距离…是判断我即使撞过来也能躲开的安全范围吗?”
我盯着移动到另一个角落的纱雪问道。
“粗略估计而已。”
顺带一提我可没有那么强的判断力。刚才确实有正面冲突的想法,但没有付诸实践的原因只是担心撞在一起会导致过于严重的伤害。
相比之下,能一瞬间划分出安全范围的纱雪才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反过来说,没有这种程度的实力就算不上是对手。
纱雪继续伏低身子,微微扬起左手,放低重心冲了上来。没有兴趣再搞什么试探,我更加用力地踢向地板,瞬间出现在纱雪的面前。
“……!!”
碰撞瞬间的触感比预想之中更轻,像是撞上一片漆黑的羽毛。
虽然我提高了出力,但对方也比我想象中更早反应过来,提前侧过身避开了大部分的力道。剩余的力道倾注在左臂上,堪堪将对方击退几步。
“刚才的还不是全力……是这个意思吗?”
“用出全力的话自己的身体都会受伤哦。我只是适当地用点力罢了。”
纱雪像是放弃一般垂下左手,换成右手摆出架势。面对着步步紧逼的我,她的眼神却似乎愈发明亮了起来。
“!?”
身形再次交错的瞬间,躲过冲撞的纱雪并指成刀,错身而过的瞬间斩在我的侧腹。我的身形一滞,被她乘机再次拉开距离。
“想要打败我的话,这种程度看来不太够呢……要‘适当’地再加把劲吗?”
第一击将对方狠狠地撞飞。
第二击的战果却只是将对方击退。
而第三下不仅没中,还被漂亮地打了个反击。
“……那就如你所愿。”
说到“所”字的时候我已经冲了出去,但也被对方侧身避开。不过无所谓,我特意偏移了方向,这一击的目标只是压缩她回避的空间。
“砰”的一声,似乎收力不住冲到墙边的我猛踹墙壁,急转方向再次扑了出去。
只是,原本纱雪躲向的方向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你似乎对自身的优势缺乏了解呢。”
勉强站定后,声音却从耳后传来。
“居然主动放弃尖牙利爪什么的……真是帮大忙了呢。”
虽然克服了惯性强行停下,但剧变的加速度导致身体无法避免地出现了僵直。放弃了强行转身,我用力向后撞了过去。
尚未来得及发力,肩膀上传来的巧劲让我的动作猛地一顿,紧随其后的黑影遮住了整个视线。
自后方迫近的纱雪撑着我的肩膀,轻巧地从我头顶上方掠过,让我理所应当地撞了个空。我警觉地抬起头,视野却已被晃动的阴影占据。
黑色的裙摆犹如夜蝶的翅膀般抚过,紧随其后的是发梢和脸颊转瞬即逝的柔滑触感,是丝袜特有的、带着些微静电的细腻质感。
“正面,一点防守都没有哦?”
一跃到我前方的纱雪还没落地,撑在我左肩的手就发力钳住,将向前飘去的身体扯了回来,操控刀削般的左膝带着离心力撞向我的小腹。
“呜哇!”
“明明凭借怪物般的直线速度就可以拿下我,居然用这么画蛇添足的方法……”纱雪看着我扭曲的面容,面无表情地分析道,“虽然是无解的阳谋,但那是建立在速度真的有极大优势的基础上。刚才转身时候的停顿,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呢。”
试图抬起右腿防守的我还是慢了一步,腹部的冲击迫使我冷汗直冒地弯下腰。晃动的视界里,只能看到她重创我的腿优雅地从我的腹部收回,包裹在黑色丝袜下的肌肉线条从紧绷状态放松下来,带动着左脚轻巧地落回地面。
这个纤细的身体里爆发出的力量简直不可理喻。难道也是红叶那样的情况?……不,不对。这不是纯粹的肢体力量。她巧妙地利用了全身旋转的力道,轻易就造成那个樱全力一击级别的伤害。
“还以为那个大小姐收容了哪个实验室里跑出来的怪物……不过从前庭神经的反应来看,构造上似乎没什么区别呢。只是力气大点的普通人吗?……”
挨了这下的身体只想倒地喘息,但和樱的那次不同,眼下的危险场面由不得我大意。强行控制住摇晃的身体,我再次猛蹬地面向前冲去。
这个距离,以她的速度不可能躲开!
一步踏出,对方却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迎合着我肩撞的角度后撤,将身体仰起到一个近乎挑衅的角度。明明是制服西装的打扮,她后仰的上半身却勾勒出一副惊心动魄的弧线,令本不明显的胸前曲线愈发挺拔,腰腹则收束出纤细的轮廓,像是在发起无声的邀请。
不过,速度上我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只要再跨出一步…!
“咳哈…!”
怎、怎么回事……
预想中纱雪被击飞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反倒是我下意识地吐出丢人的呻吟。
我被迫低下头,看见此刻如同嵌进我腹部一样的膝盖。
隔着轻薄的丝袜,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膝盖骨坚硬而圆润的轮廓,以及透过丝袜传来的、带着体温的紧实弹性。明明只是老实地抵在我的腹部,却不断地放大着刚才全身动能反噬所带来的痛楚。
“顺带一提我完全没法应对刚才的速度哦。”头顶上方,纱雪仍用平淡的语调不疾不徐地说着,“但是,你每次沉下肩的动作已经完全暴露了你的意图。想要扮演正义使者的话,你还有很多要学的呢。”
用我软弱的腹部去撞击坚硬的膝盖正可谓以卵击石,更糟糕的是那一瞬间全身的动能向我竖起了反旗。如果刚才前冲的力道再大一些的话,就不止是胃部产生翻江倒海的感觉这种程度了吧。
“记得那个小女仆也是用的膝盖……其实很中意这里?这个徒手战斗中破坏力最强的部位?”
纱雪缓缓收回了腿,退后两步站定,像是继续观察着我的动作。
“不过,这么轻量级的身体,挨了这两下居然还能站起来吗……”
双手被缚的现在,身子正面的小动作在对方眼里似乎太过明显。不敢继续冒险,我在纱雪有所动作之前主动向后退开。看见我依然活蹦乱跳的样子,眼前的高挑女子叹了口气。
“还要继续吗……这边倒是希望你对能杀死自己的人多一些敬畏呢,刚才我要是有那个意思,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脖颈处还残留着不知何时被指甲划过的轻微刺痛,这句话想必所言非虚吧。话虽如此,现在也不是我能够退后的局面。
“……我可不会因为这点程度就有所顾忌。倒是纱雪小姐,错过了刚才的机会,之后再想后悔可就太晚了。”
纱雪轻轻摇头,似无意间向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真是孩子气……我没有把无关人士牵扯进来的兴趣。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现在收手的话,对你、对我们都比较划算。”
见识过我速度的现在,纱雪也不敢贸然离开吧。在门外走廊这种宽敞的环境下,被我一口气拉近距离的风险应该是她无法接受的,因此才再次提出停战。那么按照常理,选择对方最不希望的选项就对了吧。
见我没有妥协的意思,纱雪不再开口,径直向门口冲去。是判断和我耗下去得不偿失,选择强行突破吗?
我不加思索地冲了过去,意图用身体挡在门口,却见到纱雪在半途轻蹬地面,略微转换方向奔向我。在空中无法控制身体的我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伸出脚一绊,失去平衡的身体在半空中向前扑倒。
“用语言和视线简单诱导一下就乖乖上钩了呢……不过真是犯规的力量,明明是这边的攻击命中了才对。”
脚踝也受到撞击的纱雪痛哼一声,手上动作却不见停下。天旋地转的感觉还没缓解,背在身后的双手就被提起,连带着我整个身体在空中短暂漂浮后悬停在了空中。低头一看,双脚距离地面还有一小段距离,随着身体下意识的动作而在空中扑腾。
双手手铐的金属链被挂在那盏华丽吊灯的某个钩形结构上的样子。突然的重压让吊索摇晃到相当危险的角度,却并没有断裂。
“这里也用的防弹标准真是帮大忙了。”
别把钱花在这种没用的地方啊喂!
这种程度只能算是小麻烦。身体适应了现在的姿势后,我第一时间尝试着挣脱。
“不过就算在这里说‘麻烦安分一点’,你也不会听的吧……”
话音刚落,刚才还在身侧的人影忽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原本隐约能听到的足音与呼吸声也沉寂下去,一瞬间让我错以为是在和幽灵搏斗。
隐约的危机感让我放下手上的动作。幸好身体的感知依旧在起作用,提醒着我身后个体的悄悄接近。判断了一下位置,我在对方即将近身时向后胡乱一蹬。
鞋尖紧贴着对方的西服擦过,踢了个空。
“即使不依靠视觉和听觉,还是有办法观察到身后吗,不过看来精度有限……原来如此,更近似野兽的直觉呢。”
纱雪冷静的分析着,比起战斗对手的对话更像是厨师对食材特性的评估。庖丁解牛般的剖析再加上干脆利落的动作,带来的是如同被杀手盯上一般,芒刺在背的紧张感。说到底普通人就不可能悄声无息地行动吧。
我转动手腕,重新将纱雪纳入视线。她却没有再尝试藏到身后。
“不过,说赶时间也是事实……得罪了。”
她似乎毫无防备地自正面向我走来。
短暂而激烈的战斗在纱雪身上留下了鲜明的痕迹。原本笔挺的衬衫领口因为接连的激烈动作而微微敞开,显得干练的齐肩乌发也显得凌乱,几缕湿润的发丝调皮地翘在额角与脸颊上,包裹着修长双腿的黑色丝袜也因为薄汗而更加贴合着腿部轮廓。
被危机感攥住心房的我却无心欣赏,死死盯着对方的动向。再怎么用无害的动作包装自己,她狡诈猎人的本质也早在先前的战斗中显露无疑。
纱雪步履从容地缩短着我们之间的距离。
在这里尝试摆脱吊灯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让我对位置与距离的掌控回归原点。
眼下,纱雪最可能采取的行动就是利用双腿的长度作为武器,从单方面能攻击到我的位置进行踢击。然而,既然知道她的力量有限,那么只消在避开直击的情况下找到机会,哪怕是踢中对方的小腿,都能创造出足够的空隙让我脱困才对。
虽然决定了以静制动,但对方不缓不急的步伐却在加重着我的不安。
这样等下去真的可以吗?
不会和刚才一样,陷入什么我未曾察觉的陷阱吗?
仍在呼痛的腹部让我有些杯弓蛇影。这也不能怪我,双手被束缚着、还被以可笑的姿势吊起来的现在,眼前的纱雪让我不得不认真对待。随着她的接近,我自然而然地紧张了起来。
已经进入她能出手的距离,为什么她还没有行动?
“……”
我咽下口水,以图宽慰因焦急而变得干燥的喉咙。
明明拉进的每一分距离都让战况向我倾斜,但不知对方意图的我只感觉浑身上下有蚂蚁在爬。
估摸着她再走一步就处于我的攻击范围之内的位置,那张一直漠然得如同冰面的脸上,却忽然泛起促狭的微笑。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破了我紧绷的神经。这抹笑意是最明确的信号——她必然有所图谋,等待下去只会坐以待毙。
几乎是在下意识间,我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将等待机会的想法抛诸脑后。
忠实地接受着指令的身体以腰腹为轴,猛地向前踢出右腿。
而在发力的瞬间,我就感觉到了不妙。
整个身体的重心不可避免地向后剧烈摆荡,这导致这一脚的实际攻击距离,比我预判的要缩短了至少半米。
脚尖在空中划出了徒劳的弧线。纱雪连暂避锋芒的意思都欠奉,轻轻侧身,就让这一踢连她的衣角也没碰到。
以及,那条紧随我之后抬起的右腿,在侧开身子后迅捷地从侧面向上撩起,几乎紧贴着我收回的右腿袭来——
在我惊恐的目光中,似缓实急地命中了我门户大开的下体。
“咚。”
沉闷到令人心悸的、仿佛西瓜被敲碎般的声音在办公室中盘旋。
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被纤细的脚背引爆。与腹部的钝痛不同,下体处所感觉到的那种尖锐而酸麻、好像全身神经都被拧成一团的痛苦在不断扩散。下意识张大的嘴没能发出完整的声音,只有口水混在顺着脸颊流下的冷汗之中,给早已湿润的丝袜上浸出几圈深色的痕迹。
身体本能地蜷缩起来,但悬吊的姿势却让我连保护自己的动作都做不出。干净利落的一击将我的力量连同思考能力也一并清空,只剩下像是被放大三倍的感知让饱受煎熬。
“设下的所有陷阱都被踩中了什么的,该说你老实呢还是小馋猫呢……”
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随风飘来。再也没有回话乃至理解的余裕,我战战兢兢地看着她抽回右脚。
“我有控制力道,应该不会落下什么伤残……对了,还有这个。”
连抬起头的力气也没有,我只能从衣物的摩擦声中猜测纱雪正在翻着口袋。片刻之后,一把钥匙唐突地落在眼前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倒是多亏了这副手铐呢,不然就只能举白旗了。可能的话真不想和你战斗呢。”
她走到墙边,用从容不迫的姿态弓起脚背,把作恶多端的脚尖探入被冷落许久的高跟鞋口。伴随着丝袜与鞋子摩擦的沙沙声,战斗时带给人冷静而危险的感觉也像是被封印在了鞋里,重新恢复成初次见面时不苟言笑的都市丽人形象。
高挑的身影没有一丝停留,从我的视野中离开。在鞋跟击打地面的“哒哒”声中,她的话语也在不断远去。
“看样子你对他们的手段一无所知……给你个忠告吧,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假装没来过这里比较好。”
公交站台的微弱灯光突破了厚实的雨幕,找到可靠的地标总算让我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休息,醒来再去考虑别的吧……
突如其来的战斗与莫大的信息量让我身心俱疲,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在酒吧多睡一会。
用手确认下体的状况,蛋蛋似乎已经消肿,好悬没造成什么恶劣影响。
“哦……”
想起了曾几何时看到的新闻,我触电似地将重获自由的手缩回。
好险好险,还好这里是无人的街道。要是换成图书馆的话,刚才的行为足以让我被押送法庭了吧。
方才从吊灯上挣脱之后,我第一时间尝试着用纱雪的钥匙打开手铐。然而或许是之前过于暴力的拉扯,形变的锁孔已经无法让钥匙正常通过。我也只能先逃离建筑,再用蛮力扯开手铐。
倒是皮肤受到的伤害比预想中要小,只在双腕外侧留下了两道浅浅的伤口,在雨滴的冲刷下隐隐作痛。什么嘛,早知道就先拆掉再战斗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仅没有拿下纱雪还差点让自己也陷进去。真是有够窝囊的。
无心去复盘今天的经历,昏昏沉沉的脑袋让我只想倒头睡去。眼看着不起眼的小矮房在视野中不断放大,我不自觉加快了步伐。
漫长的一天终于迎来了尾声。我如此确信着,关上房门。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不同往常的复杂气味,是昨晚朝颜留下的烂摊子吗?
甩了甩头顶和身上的雨水,我将湿透的外套随手甩在台阶扶手上,径直走向了卧室。
然后以祈祷自己眼花了的虔诚心情退后了两步,瞪着那不该出现在我沙发上的小巧人形。
“呀~”
而这个家伙还自来熟地攥着水手服的袖子,和我挥了挥手。
“……”
我无言地再退两步,回到沙发的正前方。
“回来得好晚呢,大哥哥。”
现实荒诞到这个程度,比起惊慌或者生气反而让人好奇她是以什么心境出现在这里的。
“小姐……小朋友,半夜闯进别人家里可太不礼貌了。”
“?你踏喵还好意思——”
“不过正好,我有事情问你。”
我万分不情愿地在心里取消了倒头就睡的预定。不知为何,下午才见过的小姑娘刚说了一句就气鼓鼓地盯着我,不过很快深吸一口气,平复好了心情的样子。
“我也有事想和大哥哥商量呢,请坐吧。”抱膝坐在沙发上的女孩指了指正前方的沙发,示意我坐在她的正对面。真把这当自己家啊?
算了,坐下慢慢说。
我松开捏紧的拳头,盯着女孩过分稚嫩的脸庞。看不见月光的雨夜,窗外散落的几缕灯光勉强照亮了女孩的半身。蓝色短发与黑白两色的水手服昭示着女孩正是不久前被我撞飞的那位。眉眼间虽然还透着清澈与未经雕琢的稚气,随意的坐姿却将乖巧的感觉一扫而空。锁骨被少女支起的双膝遮住,只露出一截白瓷般细腻的脖颈。
估计连高中生都还不是的女孩,怎么会掺和进这么危险的事情,还在半夜闯进陌生人家呢?
“小霜,给大哥哥倒杯茶吧~”
女孩微微侧头吩咐着。我循着方向望去,隐约捕捉到另一个同样纤细的轮廓。
说起来之前就是姐妹俩共同行动来着……有两个人啊,怪不得我的身体没能提前察觉到屋里的情况。
另一位女孩也轻巧地走来,轻轻将一次性纸杯放在我面前的桌上。我正犹豫着要不要道声谢,却看到了与面前少女如出一辙的精致五官。
嗯,首先可以排除两人是来报复我的。方才展示过的战力差已经足够明显,而姐妹俩似乎也没有藏起来偷袭的打算。情况变得有趣起来了。
我拿起纸杯,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了下来。完全是自来水的味道。
“大哥哥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不觉得冷清吗?”
“也不关你们的事吧……”
这年头的小孩怎么一上来就戳人痛处。
“是说,你们怎么找过来的,一般没可能知道的吧。”
“……嘿诶,之前见过面的事情,大哥哥都不记得了吗?”
“……”
真是意味深长的说法。我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近期的事情。
“虽然只有一点点印象,不过在公交车上见到的好像就是你们俩吧……难道那次就跟踪我到家了?不过没道理不被我发现啊……”
姐妹俩交换了一个眼神,像是在说“果然如此”。
等会,如果她们和那天晚上久羽被袭的事件有关系的话……
“咳咳,这些都是小事……我们是想问问,大哥哥家里还缺女仆吗?”
“……啥?”
我宁可相信是这两天淋雨发烧了产生的幻觉。
“你看,这一片别墅区的住户多少都请了女仆吧,大哥哥就不想要吗?我和妹妹可以满足大哥哥的梦想哦?”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听说的刻板印象,这年头人力成本可高了。管家佣人之类的倒是有人雇,你想想中的女仆执事什么的早就是都市传说了……”
“诶、那不是价值更高了!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不是稀缺而是真没用……我只是个普通学生而已,想找地方打零工你可算找错人了。”
“唔……请务必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把主人服侍得服服帖帖的!”
这形容词是这么用的吗……
“行了别闹了。”
“小霜,帮主人揉揉肩膀吧~”
“好~”
侍立在一边的妹妹闻言走到沙发后面,用冰冷的双手轻轻按起我的肩膀。
“布什鸽门,没让你们表演才艺……倒是我有事要问你们。”
“我们姐妹俩,是孤儿哦。”
“……诶?”
坐在我面前的女孩没有让我继续下去的打算,冷不丁地用平淡的口吻说了起来。
能感觉到放在肩上的双手停滞了一瞬。
“是‘她’把我们姐妹捡了回来,但‘她’只提供给我们最低限度的钱,还要求我们从小自食其力。”
我眼神不受控制地移动到了眼前少女纤细的四肢上。曲腿的姿态连膝盖都显得骨感。
“港区接的‘打工’报酬少得可怜……靠着接私活,我和小霜总算攒够了租房的钱。”
“那天果然是……”
“但是刚搬过去不久,大哥哥就闯了过来……不仅搅黄了任务还引来了警察,我和小霜只能放弃据点,托‘她’的关系找到了临时的住处……”
“喂,那个‘她’难道是……”
“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把剩余的存款全都给了一个姐姐,让她帮忙教训大哥哥。下次租房的钱只能慢慢攒了……”
“……”
“没想到港区的据点也被查了……‘她’的电话也打不通,今天开始我和小霜是真的无依无靠了。”
对面的女孩忽然向前探头,下巴微抬,带着仰视的角度凝视着我的双眼。
“责任,会好好负起来的吧?”
楚楚可怜的姿态带着犯规级别的可爱,窒息感一瞬间涌了上来。
我努力移开了视线,盯着打在窗上的雨滴说:
“不是,也不是我害的啊。你们这只能算自作自受……”
“就算说到这份上也不行吗……”
“那啥,对你们的遭遇我深表遗憾,但果然这不是我该解决的问题。”我努力不去看女孩失望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输入了简单的号码,“也别异想天开当什么女仆了。听着,对你们来说的最优解就是找有关部门解决。你们干的坏事我不会说的,只要今后……”
“小霜!”
在疲惫的身体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身后的女孩就跨坐在了沙发靠背上,从我手中夺下了手机。
“哈……”
我也懒得和小萝莉玩抢手机游戏,叹了口气继续劝道:
“你们这行为也就基本告别女仆了,仪态我就不说了,哪有人上茶是上自来水的……”
能感觉到靠在我身体两侧的双腿轻轻晃动,坐在沙发靠背上的随意姿态比起女仆更像是顽皮的女儿。
“说什么都不行,是这个意思吗……”
“姐姐,看这个!”
身后的女孩像是发现了什么,从我头顶上方将手机递给了对面的女孩。
“喂,别瞎看……”
“哦豁,差点忘了大哥哥是变态足控呢……”
“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面前的女孩饶有兴致地端详着萌花设置的桌面。
“正好啊大哥哥~有我们来当女仆的话,就算是大哥哥这么肮脏的愿望也不是不能帮你实现哦?”
“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真的吗~”
迎合着女孩的话语一般,原本轻轻捏着我肩膀的双手忽然大胆起来,扩大了活动范围的同时也加快了节奏,让周围的皮肤更亲密地接触到灵巧的手指。
“有我们在的话,寂寞的夜里作为大哥哥双手的代替——”
“唔!…”
背后伸出的手似无意间轻捏了一下乳头部位,让我不自觉地漏出了呻吟声。
“可以用小露和小霜的手来帮大哥哥弄出来哦~”
见刚才的偷袭有效果,身后女孩的动作愈发大胆起来。如同雨点般落下的食指与拇指或轻或重地掐着乳尖,趁我上身酸软的时候将双腿也一并伸出。黑色的匹练将我双手束缚在身体两侧之后,交叉在我身前。
见我试图挣扎,面前的女孩晃了晃手机发亮的屏幕,将我的注意力重新扯了回去。
“嘛,如果大哥哥求我们的话——”
我强忍着胸前的酸麻与不适,努力咀嚼着女孩的话语。
“的、的话……?”
“也不是不能用脚来满足大哥哥的啦~”
“我没……唔哦哦哦!?”
勉强集中的精神几次被女孩作怪的小手打断。得想个办法阻……
“对足控变态来说再合适不过了,对吧?”
眼前的萝莉放下竖在身前的左腿,跨过桌子径直伸出,缓缓点向我的面部。
萝莉看似温柔的动作却唤起了莫名的危机感。想要逃离时,被柔软肢体束缚的美妙触感却让我无从下手。
小巧的脚丫仅隔着一层黑色裤袜,轻轻印在了我的鼻尖。
“……”
“这是前菜,敬请享用吧,主人~”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足以摧毁精神的酸臭味在仅仅两三次呼吸之间就席卷了整个肺部。仿佛要将人体组织悉数破坏一般的灼烧感游窜在身体各处,在本能的挣扎之前就先行毁灭了接收神经信号的功能。被称作怪物的身体像是被切断一切通讯的超算,连萝莉的纤细双腿都无法推动分毫。
糟糕的不仅是肺部。
“是……是你们……!!”
被足底禁忌的气味唤醒的,是两段被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所封印的、互不相干的记忆。共同点是不论哪一段,我都被这股该死的气味轻松制服。
回想起来的瞬间,记忆中的场景也被赋予了攻击性。本应只存在于记忆中的两只脚一左一右地碾了过来,配合着此时脸上真实存在的足底彻底占据了我的呼吸。
“啊哈、”
没有被足底占据的小半视线里,应该是叫小露的女孩笑得花枝乱颤。
“啊哈哈哈哈!大哥哥想起来了吗?”
随着她身体的抖动,足底也在我脸上蹭来蹭去。混杂着雨水与汗液的连裤袜挤压着我的五官,拧出的剧毒液体沿着我的嘴角滴下,划出灼痛与麻痒两道湿痕。
“没错,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大哥哥家门口呢~想不知道大哥哥的住址反而比较难吧~”
“啊啊、啊啊啊……”
整个大脑基本停转的状态下,已经没有余力去细想钻进耳中的言语。
“被大哥哥跟踪到家那次是最危险的一次呢……小霜说抬脚就把大哥哥踩晕了我还不信呢,现在看来是真的啊~拜此所赐知道了哥哥的弱点呢。”
“是姐姐太缺乏警惕了。”
湿润的足底在鞋袜中发酵过的味道让我眼前一片漆黑,占据视野一角的足趾被幻视成铺天盖地的牢笼,随着萝莉的调笑不安分地扭动着。
“呐,刚才大哥哥的战斗真是精彩。我都被吓到了,没想到正面冲突居然这么厉害……”
“要不是我把姐姐抱出来,说不定今天就要进警署过夜了……”
“咳……多亏了吾之爱妹的提醒。”
萝莉撕开了所有乖巧的伪装,继续用湿透的足底将液体均匀涂抹在我痉挛的脸上。
“大哥哥,从一开始就毫无胜算呢。”
“啊,啊……”
明明在努力呼吸着,肺部对氧气的渴求却不减反增。徒劳的努力让我不自觉漏出呜咽声。
“话又说回来……”
眼前的女孩抱着的另一条腿也舒展开来,缓缓前伸。在抬到我面前时忽然一转方向,脚尖沉进了桌上的纸杯之中。
“大哥哥似乎对自来水不满意的样子……”
像是要将杯中之水彻底提纯一般,萝莉不满足于足趾的前端,而是将前脚掌伸进了纸杯搅拌了起来。
“想必这样加工一下就不会有怨言了吧~”
想象着杯子彻底被染成漆黑如墨的颜色,此时我的眼中估计充满着绝望。
“欢迎品尝~”
姗姗来迟的右脚径直伸进我微张的口中,预定调和一般凿穿了最后一层精神防壁。
“!?……!!!”
眼前的阵阵黑影收敛成五彩缤纷的噪点,无谓地点缀着漆黑的牢笼。沉寂的大脑在不可抗力的作用下重新运转,向着我从未期待的方向一路狂奔。
我被迫开始分析口中的味道。
最外层的,是连裤袜本身在汗水的反复浸泡与风干后,形成的独特酸臭味。
中间一层是充满着青春活力的,带着强烈荷尔蒙气息的脚汗味。或许是心理作用,在那之中还能感受到似真似幻的体香。
最内层则是被足底禁锢了整整一天,又被雨水、汗水与我的口水调制,从脚心、趾缝间蒸腾而出的足底皮肤的咸涩味道。
理解了这些只是徒增了我的绝望感。不要说解开束缚,就连大脑“合上嘴”的指令都无法传达到上下颌。
“诶,这是……喂,大哥哥怎么哭了啊。”
“姐姐,不要玩过头哦。”
独特的刺激迫使我留下生理性的泪水,被解读成“哭了”更增加了此时的屈辱感。变得有些慌张的萝莉用脚趾轻轻点了点我的眼睛,试探地说道:
“呃…那,大哥哥……同意雇佣我们作为女仆了吗,主人?”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答应的话就让主人舒服哦?”
“!”
混沌的大脑显然无法理解文字所代表的意思,但本能还是意识到这是我脱离苦海的唯一指望。如逢大赦的我急忙点头,却发现身体依旧不听使唤。
随着时间流逝,眼看着小露眼中期待的光芒逐渐消失,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将我层层包围。
危急关头,我用出和纱雪战斗时以上的集中力,拼尽全力地注入脊髓。
能感觉到脑袋微不足道地轻点了一下。
“耶~!小霜!”
“姐姐,成功了呢!”
两只萝莉欢呼了起来,如释重负的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就,和说好的一样——”
“帮主人舒服一下哦~”
外裤被“哗啦”一下向下褪开,带起的气流让下体附近感受到一片凉意。
眼前被小露的足底遮盖,导致对下身的状况一无所知。未知的状况加深了我的兴奋感,肉棒尚未被触碰就已经开始充血。
而盯着这只小巧的足尖时,小露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像是在用脚对我说话一样。
“呐,记得给女仆买衣服哦?衣服都留在港区了……我要那么大一柜子的衣服!”
小霜轻轻拨弄了两下肉棒后,湿透的脚底脚心相对,猛地从两侧一合拢,突如其来的快感就让我身子一颤。
“还有还有,记得给我买炸鸡!最好是一天三顿的量!”
“都说了姐姐会长胖的所以不行。”
不忘吐槽的小霜脚上动作不停,错开双脚,一上一下地揉搓着阴茎。不时抚过的脚趾透过裤袜带来预想之外的冰凉刺激,让我逐渐忘记近在眼前的酸臭味,意识被彻底转移到看不见的下体处。
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刺激,小霜又继续活动起了双手。乳尖零星感觉到的刺激正可谓画龙点睛,一口气将我的期待抬升到最高。
感觉不到那股酸臭味的现在,我所需要做的只是单纯的享受而已。肉棒如愿以偿地勃起到了最大,却仍旧被萝莉的脚丫轻松包裹。
似是有些无聊的小露活动起右脚,前后挪动了起来。比起樱或悠音的暴行,小露柔若无骨的脚踝并没有让我感受到难受,轻松地在口腔中滑进滑出,让此刻已经习惯的美妙味道散布到口腔的每个角落。
“嘿!”
尝试了几次之后,小露隔着裤袜用两根脚趾夹住了我的舌头,炫耀似地将舌尖拖出口腔,上下撩拨起来。
“虽然还没征服大哥……主人的胃,但是征服主人的舌头了呢。什么嘛,我还是挺有当女仆的天赋的~”
见我顺从地配合她脚的动作,小露也满意地将右脚重新塞回我的口中,像是在用我的口腔来温暖受冻的脚掌。
下体处小霜的脚掌也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用两只脚底更紧密地贴合着肉棒,霸道地掠夺着属于我的热量。
“那么……”
高高架在我脸上的左脚动了动,重新唤起陶醉其中的我的注意力。
“这次也……”
左耳后方,来自小霜的声音也从极近处传来。
“输给我们的脚吧~”
身前身后,两只萝莉异口同声地说。
“唔!?”
已经喘着粗气的我,鼻子忽然被一向安分的左脚夹住。正在呼吸困难的时候,包裹住肉棒的双脚脚跟轻蹬了一下蛋蛋。
姐妹俩的精妙配合让我防不胜防,轻哼一声就被缴了械。
“叽咕”一声,本该喷射而出的白浆尽数被合拢在肉棒上方的双足挡下,缓缓向下滴落。
“哈、哈啊…………”
和姐妹俩搭话的功夫也没有,我仰靠在小霜微微隆起的胸前喘息不止。
不妙,今天的卡路里消耗真高……
还没换几口气,下体忽然感觉到了异样。
不知是来自小露还是小霜足底的一滴液体忽然滴下,正巧落进我毫无防备的马眼处。
一瞬之后,从马眼到尿道都感受到一缕灼烧般的疼痛。原本沉浸在快感余韵中的我忽然惨叫了起来。
“嗷嗷嗷嗷嗷嗷!”
““诶?””话说,主角多了这俩“女仆”后。萌花知道了会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