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写得好棒!文笔很精细,着墨也非常有自己的特点。好评如潮!
第十四章
那最后两个,如同羽毛般轻盈,却又比山岳还重的字眼——“贱货”——如同一把烧得通红的、淬满了剧毒的钥匙,狠狠地,插进了我灵魂最深处的、那把早已锈迹斑斑的、名为“理智”的锁孔里。
我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由过去二十八年的人生经验、社会常识和道德观念所共同构建起来的、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伴随着我那卑微的、不成调的呜咽声,彻底地,轰然地,崩塌了。
粉碎。
瓦解。
消散。
我能感觉到她那只像铁钳一样抓着我头发的手,终于缓缓地松开了。
我能感觉到她那只像石磨一样碾压我脸颊的脚,终于缓缓地,移开了。
我那被强行拉扯到极限的脖颈,和那被死死压制住的、火辣辣的脸颊,终于重获了自由。
但,我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解脱。
恰恰相反,一种比之前那纯粹的肉体痛苦,更加深邃,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的恐惧和茫然,像一张无边无际的、冰冷的巨网从四面八方将我那刚刚崩溃的、赤裸的灵魂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疼痛,尚有尽头。
而这无边的、充满了未知的、等待着下一轮审判的寂静,却是永无止境的地狱。
我趴伏在地上像一条刚刚被主人用鞭子狠狠抽打过后,夹着尾巴瑟瑟发抖的,丧家之犬。
我不敢动。
我不敢抬头。
我甚至不敢大声地呼吸。
我能闻到自己脸上那因为被拖鞋鞋底摩擦而产生的,淡淡的,塑料的刺鼻味。
我能尝到自己嘴里那因为牙齿磕碰到脸颊内侧而渗出的,带着铁锈味的血的咸腥。
头皮上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和左脸颊上传来的、火烧火燎的、搏动性的痛感,像两只巨大的、无形的手,死死地,扼住了我的神经,让我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因为后知后觉的恐惧,而不住地,痉挛着。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
而苏茵,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虽然低着头,但我能感觉到,她那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像两道高功率的、X光射线一样,毫不留情地,穿透了我的血肉,穿透了我的骨骼,将我内心深处,那仅存的一丝丝,可怜的,侥幸和伪装,都照得,无所遁形。
她没有再开口。
她享受着,这份由她亲手制造出来的,绝对的,寂静。
她享受着,我在这份寂静中,那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恐惧和颤抖。
终于,在我几乎要被这令人发疯的沉默,所彻底压垮的时候。
她,动了。
我看到,她的那双,光洁的,纤细的,属于少女的,赤足,缓缓地,从我的视野边缘,走到了,我的正前方。
然后,她坐回了,沙发上。
她那慵懒的、随意的、充满了掌控感的姿态,与我此刻这卑微的、趴伏在地的、充满了屈辱的姿势,形成了一种,无比鲜明,无比残酷,也无比真实的,对比。
“继续。”
她开口了。
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平淡,那样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仿佛,刚才那一场,充满了暴力和羞辱的,狂风暴雨,根本,就从未发生过一样。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欣赏我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而猛然一僵的,身体。
然后,她用一种,更加清晰,更加冰冷的,语调,补充了,她的指令。
“这次。”
“两只脚,一起。”
轰——!!!
我的大脑,再一次,被这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却又荒谬到不能再荒谬的,命令,给,彻底地,引爆了!
两只脚……一起?
这……这怎么可能?!
我只有一张嘴!
我的舌头,也只有一条!
我该如何,用这一张嘴,一条舌头,去同时,服侍她那两只,尊贵的,脚?
这是一个,陷阱!
这一定,是一个,她故意设下的,无论我怎么做,都不可能完成的,陷阱!
我的内心,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名为“恐慌”的,情绪,所彻底吞噬。
我的手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出冰冷的,粘腻的,汗水。
我的心脏,像一台失控的、超负荷运转的,发动机一样,在我的胸腔里,疯狂地,擂动着,撞击着我的肋骨,发出“咚!咚!咚!”的、令人心悸的,巨响。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回答?
告诉她,我做不到?
不!
不行!
这个念头,刚刚从我脑海里冒出来,就被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掐死了!
我不能说“不”。
在这个家里,在这个女人面前,“不”这个字,是绝对的,禁忌。
说出这个字,所要付出的代价,是我,绝对,无法承受的!
那……那我该怎么办?
我迟疑了。
我那被恐惧和痛苦所彻底占据了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地,死机了。
而我的这份,哪怕只有零点一秒的,迟疑,也精准地,被她,捕捉到了。
我,壮着胆子,微微地,抬起了一丝,眼皮。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
那双,如同黑曜石般,深邃而又美丽的眼睛里,正,一闪而过地,掠过了一丝,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寒光。
那是一种,极度的,不耐烦。
那是一种,对我的“愚蠢”,所感到的,深深的,厌倦!
我,瞬间,就明白了!
如同一道,劈开混沌的,神圣的,光!
我,懂了!
她要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合乎逻辑的,能够被实现的,“结果”!
她要的,是我,在面对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时,所展现出来的,解决问题的,“态度”和“姿态”!
她要看的,不是我能不能做到。
她要看的,是,我会,怎么做!
这是一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困难,更加刁钻,也更加,能够体现出我“奴性”的,终极的,考验!
我不能再用,一个“人”的,思维,去思考了。
我必须,抛弃掉,我那可笑的,逻辑。
我必须,忘记掉,我那廉价的,尊严。
我必须,用一条“狗”的,思维,去揣摩,去领会,去执行,我主人的,每一个,哪怕是,最荒诞,最无理的,命令!
一个念头。
一个,卑微到极致,屈辱到极致,下贱到极致,但在此刻看来,却又无比正确,无比天才的,念头,像一颗超新星一样,在我的,那片充满了黑暗和混沌的,脑海里,猛然,爆炸开来!
就是它了!
我,找到了,答案!
我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我,动了。
我没有,再抬起头。
我甚至,将我那本就已经低垂着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我,以一种,最虔诚的,最卑微的,最彻底的,五体投地的姿态匍匐在了,她的面前。
我的额头,紧紧地,贴着那冰冷的、坚硬的、甚至还带着一丝灰尘的地板。
我的整个身体,都蜷缩成了一团,仿佛是在向她,献上我全部的,一切。
然后。
我缓缓地,将我的脸颊,贴向了,她那只,被我舔舐过的,此刻正散发着淡淡咸湿味的,右脚。
我的舌头,再次,伸了出来。
它,像一条,温顺的,忠诚的,找到了归宿的,小蛇一样,轻轻地,缠绕上了,她的脚底,开始了新一轮的,不知疲倦的,舔舐。
与此同时。
我的双手,也颤抖着但却无比坚定地,伸了出去。
它们,像在捧起一件,世界上最脆弱,最珍贵的,瓷器一样,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她的另一只脚——那只,还保持着干燥,还散发着最原始,最浓烈气味的,左脚。
然后,我将那只脚慢慢地送到了我的鼻子下方。
我闭上了,眼睛。
我,深深地,深深地,用尽了我肺部里,所有的力气大口地呼吸着。
“呼——吸——”
“呼——吸——”
我必须,让她,同时地感受到!
我必须,让她清晰地知道!
她的双脚,她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同一时刻,被我这条卑贱的,但却充满了“智慧”的狗用最彻底,最全面的方式,服侍着!
一场,前所未有的,感官的风暴,在我的世界里猛然掀起!
我的嘴里,我的舌尖上,是她右脚的味道。
那是一种,湿热的,混合了她皮肤的温润,汗液的咸涩,棉袜的纤维,以及我那充满了屈辱的口水的复杂的味道。
舌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脚底皮肤上那细腻的纹理。
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脚趾缝隙间那因为被我舔舐过而变得,湿滑的触感。
而我的鼻腔里,我的每一次呼吸,所吸入的却是她左脚的味道!
那是一种,更加纯粹的更加干燥的,更加具有冲击力的味道!
那是一种,未经我的口水所稀释的,原汁原味的被禁锢了一整天后,所发酵出来的,最原始的脚汗的酸臭味!
那股味道,像一根根无形的烧得通红的,钢针。
毫不留情地,一次又一次地,刺穿着我那脆弱的嗅觉神经!
刺穿了,我的理智!
刺穿了,我的,灵魂!
我的胃里,在翻江倒海。
我的大脑,在天旋地转。
我感觉我几乎就要在这双重的感官的,极致的,冲击之下当场呕吐出来。
但我,不敢。
我死死地,咬着我的后槽牙。
我用尽了,我那早已所剩无几的,全部的意志力将那股汹涌的恶心感狠狠地压了下去。
我不能停。
我绝对,不能停下来!
因为,我从这种极致的痛苦和屈辱之中居然品尝到了一丝,奇异的,扭曲的,变态的,快感!
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感!
是的。
自豪感!
这是一种,独属于奴隶的,卑微的,但却又无比真实的自豪!
我,做到了!
我,领会了我主人的意图!
我,用我的“智慧”解决了一个她设下的,不可能完成的难题!
我,用这种,最下贱,最屈辱,最不堪的方式向她证明了我的价值!
我不再仅仅是一个只会服从命令的愚蠢的工具了!
我,正在变成一条她所希望的,聪明的,有用的,懂事的狗!
我的尊严,我的羞耻心,我那作为“陈默”这个独立个体而存在的一切,都在这股由求生本能和M属性所共同驱动的,强大的力量之下,开始不可逆转地扭曲变形。
我沉浸在这种,双重的极致的刺激之中。
痛苦着。
并且,快乐着。
而坐在沙发上的苏茵,她看着我此刻这副滑稽的,卑微的,却又充满了“创造性”的姿态。
她那张,一直都如同冰山般,冷漠的脸上。
终于,缓缓地,缓缓地,绽放出了一抹笑意。
那不是之前那种充满了嘲弄和轻蔑的大笑。
而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内敛,也更加令人感到恐惧的微笑。
她的嘴角,只是微微地上扬了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
但她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般的,兴奋的,光芒。
她对我的这份“悟性”,感到非常的满意。
她发现眼前这个新到手的“玩具”,似乎比她最初想象的要聪明得多也要下贱得多。
她,甚至都不需要再开口去浪费口舌。
他,就能自己用他那颗属于奴隶的脑想出各种各样,能够取悦她的方式。
这让她,享受到了一种更高层次的支配的快感。
一种,近乎于“心意相通”的无言的绝对的支配!
她,饶有兴致地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
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就像一个,刚刚完成了所有布景和调度现在正准备好好欣赏一番的,独角戏的导演一样。
安静地,欣赏着,由我,这个唯一的,卑微的员为她所倾情上演的这场,独一无二的盛大的演出。
第十五章
我依旧趴在那里,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的破布。
脸颊的灼痛和头皮的撕裂感,像两只巨大的、冰冷的蟹钳,死死地夹住了我的神经,让我无法思考,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片死寂。时间仿佛已经凝固,每一秒都被拉扯得无比漫长。这无声的、等待着下一轮审判的空白,比任何尖叫和辱骂都更让我感到恐惧。
我能听到电视里综艺节目传出的、被刻意放大的罐头笑声。那笑声虚假而又刺耳,与我此刻身处的地狱形成了荒诞的、令人作呕的对比。我还闻到她脚上淡淡的咸味和我口水的腥味,这股味道提醒着我刚刚的屈辱。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跪了多久,一个小时,或者更久。我的舌头和嘴唇已经彻底麻木,膝盖骨像是要被冰冷的地板磨穿了,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全身僵硬的肌肉,带来一阵酸痛。
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就在我的意识因为疲惫和痛苦而开始涣散,几乎要一头栽倒在地的时候——
“咔哒。”
玄关处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清脆的转动声。
这个声音像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这片死寂,也让我混沌的意识猛地清醒过来。我吓了一跳,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抖,惊恐地抬起头,望向门口。
不是奶奶的声音。她在家,她没出去。
那是谁?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一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强烈的恐惧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四肢百骸。
门开了。
一个身影逆着傍晚的夕阳走了进来,显得有些模糊。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穿着一身宽松的潮牌运动服,脚上是一双看起来有些脏污的篮球鞋。
一个染着一头惹眼黄毛的男生,身材瘦高,脸上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属于这个年纪的轻佻。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跪在客厅中央的我。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但那惊讶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了然的、饶有兴致的、带着戏谑的笑容。
他看到了我,看到了我这副卑微如狗的姿态。
“昊子,你来啦。”
沙发上传来苏茵懒洋洋的声音。我这才发现,她脸上的无聊和倦怠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她甚至对他招了招手,那动作亲昵而又自然。
被称作“昊子”的黄毛男生,也就是李昊,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没有理我,而是熟门熟路地走到玄关,换上了一双拖鞋。
然后,他径直向我走来。
我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
他走到我身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脚,不轻不重地,踹在了我的肩膀上。
力道确实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轻。但那份侮辱性,却比任何重击都来得强烈。我感觉自己不是被一个人踢了,而是被一头路过的、顽劣的野兽,随意地用蹄子刨了一下。
我向旁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狼狈地稳住身形,重新跪好。
“哟,这就是新来的狗啊?还挺乖的嘛。”
李昊的声音响起,充满了轻佻和嘲弄。他绕到我面前,蹲下身,像打量一件新奇的玩具一样,从头到脚地审视着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爷爷……
那个在视频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爷爷”,现在,就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苏茵看到李昊戏弄我,不但没有阻止,反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种炫耀般的、得意的笑容。她走到李昊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用下巴指了指我,仿佛在展示一件她最心爱的战利品。
“怎么样,我这条狗,调教得还不错吧?”
“不错,不错,看起来挺惨的,哈哈。”李昊笑着,伸手在我脸上拍了拍,那动作就像在拍打一条真正的狗。
我屈辱地闭上了眼睛。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斗兽场中央的角斗士,而我的两位主人,正像罗马的贵族一样,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我的狼狈和无助。
在苏茵一个人面前,我尚且能将这一切,自我催眠成一种主奴之间私密的、病态的情趣。可是李昊的出现,将我最后一块遮羞布也狠狠地撕了下来。
我彻底沦为了一个被围观、被分享、被共同玩弄的,活生生的玩具。
李昊站起身,将他那个看起来很沉的双肩包随手扔在沙发上。他走到茶几旁,一屁股坐下,然后非常自然地,将他那双穿着脏兮兮篮球鞋的脚,直接翘在了茶几上。
一股比苏茵的脚味更具侵略性、更加刺鼻的汗臭味,混合着劣质皮革和橡胶的味道,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是独属于青春期男生的、充满了荷尔蒙和运动气息的、毫不掩饰的强烈味道。
我胃里一阵翻腾。
他拉开双肩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然后,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将那个塑料袋,直接扔到了我的面前。
“啪嗒”一声,袋子落在我眼前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看着那个熟悉的黑色塑料袋,心脏猛地一缩。
“奶奶说你喜欢这个,”李昊用一种逗弄宠物的、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他的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呐,爷爷赏你的。”
他用脚尖踢了踢那个袋子。
“把奶奶的脚舔干净了,再把这个给吃了。”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黑色的塑料袋上。通过半透明的袋子,我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双黑色的棉袜。
和我那天在车里咀嚼过的,是同一款。
但这一双,看起来比那一双更加肮脏,更加破旧。袜子似乎因为被汗水反复浸湿又风干,已经变得硬邦邦的,像两块粗糙的、凝固了的布板。上面甚至还沾染着一些泥土和灰尘的痕迹。
看着面前这份来自“爷爷”的、肮脏的“礼物”,我的胃里翻江倒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和绝望感,像藤蔓一样,死死地缠住了我的心脏。
我知道,这是我必须跨过去的,又一道坎。
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屈辱、更加黑暗的坎。
苏茵在一旁看着,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看好戏的表情。她和李昊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共谋的、病态的快感。
她期待着,期待着看我吃下那双袜子的样子。
她知道,那一定会是非常精彩的,“表演”。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第十六章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茵的双脚终于被我舔舐得一尘不染,她满意地收了回去,随意地趿拉上那双粉色的塑料拖鞋。她的脚趾在拖鞋里惬意地舒展着,仿佛刚刚做完美容。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下巴,朝着地板上那个黑色的塑料袋轻轻一点。
那是一个无声的、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沉重的命令。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视线也随之落在了那个袋子上。我知道,那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黑暗的坎,已经横亘在了我的面前,避无可避。
李昊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他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手机,黑色的屏幕正对着我,屏幕上方那个小小的、亮起的红点,像一只魔鬼的眼睛,冷酷地记录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快点啊,狗东西,等什么呢?”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不加掩饰的恶意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要不要爷爷帮你塞进去?”
他的话像鞭子,抽在我的神经上。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吸入肺里的,是苏茵脚上残留的、混合着我口水味的淡淡体香,以及李昊那双脏鞋散发出的、充满侵略性的汗臭。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让我精神错乱的“盛宴”,也构成了我此刻全部的世界。
我伸出颤抖的手,探向那个黑色的塑料袋。
指尖触碰到袋子的瞬间,我仿佛被烫了一下。我慢慢地,将那团硬邦邦的、散发着恶臭的布料,从里面拿了出来。
这一次,我看得更清楚了。
这双黑色的棉袜,比我上次在车里咀嚼的那一双更加肮脏,更加破旧。它似乎被汗水反复浸湿又在某个角落里被遗忘风干,袜筒已经硬化得像两块粗糙的布板,上面甚至还沾染着已经干涸的、黄褐色的泥点,以及一些细小的、亮晶晶的沙粒。
一股比单纯的汗臭更加复杂、更加具有层次感的恶臭扑面而来。有汗液发酵后的酸腐,有泥土的土腥,还有沙石在阳光下暴晒后的那种干燥的、矿物质的味道。
我感觉我的胃在剧烈地翻滚,一种前所未ve有的恶心感,像藤蔓一样死死地缠住了我的心脏,几乎要让我当场呕吐出来。
但我不能。
在苏茵和李昊的注视下,在那个闪烁着红点的手机镜头前,我没有任何选择。
我将那团凝固了肮脏与屈辱的袜子,一点一点地,艰难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口腔被瞬间撑满,粗糙硬化的纤维摩擦着我的上颚和舌苔,带来一种近乎于折磨的、粗粝的痛感。
我开始用力地咀嚼。
“咯吱……咯吱……”
那是我牙齿与袜子上附着的沙粒摩擦时发出的声音,清晰地回响在死寂的客厅里。每一声,都像是在碾磨我的尊严。
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在我的味蕾上爆炸开来。
苦涩的、带着土腥味的液体,从那干燥的袜子里被我的唾液浸润、被我的牙齿挤压出来,顺着我的喉咙滑下去。咸,是汗水的味道;涩,是纤维的味道;而那种深入骨髓的、陈年的臭,则来自于一个陌生男人的、最隐秘的、被时间和运动所催化出的身体废料。
我强忍着直冲天灵盖的呕吐欲望,机械地、用力地咀嚼着。
我的眼睛无法控制地涌出了泪水。
那泪水是生理性的,也是心理性的。它混合着我嘴里肮脏的液体,顺着我的下巴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小块深色的、悲哀的印记。
我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我是一个处理厨余垃圾的机器,一个消化肮脏废物的容器。我的味觉、我的尊严、我的一切,都在这反复的咀嚼中,被彻底地碾碎,化为乌有。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屈辱和痛苦之中,我的身体深处,那个被我隐藏了二十八年的、卑贱的M的灵魂,却发出了一声病态的、满足的呻吟。
是的,就是这样。
我正在用最不堪的方式,同时“服侍”我的两位主人。
我正在用我的嘴,品尝着来自“爷爷”的“赏赐”。
我正在用我的泪水,向“奶奶”证明我的屈服。
我正在成为他们眼中,一条真正的、毫无尊严的、可以被随意玩弄的狗。
李昊兴奋地调整着手机的角度,他将镜头推近,特写我那张因为痛苦和屈辱而扭曲的脸,以及我那塞满了袜子的、不断蠕动的嘴。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于痴迷的光芒。他觉得眼前这一幕,比他玩过的任何一款暴力游戏都更加刺激,更加真实。一个看起来比他有钱、比他体面的成年男人,此刻正泪流满面地,吃着自己穿过的臭袜子。
这种巨大的、荒诞的权力倒错感,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神明般的快感。
“卧槽,真吃啊,牛逼。”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估了一句。
他看着我喉结滚动,似乎真的准备将那团肮脏的布料,连同我的自尊一起,彻底地咽下去。
也许是这副过于真实的、濒临极限的惨状,终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根还未完全麻木的神经;又或许,他觉得这个“游戏”最精彩的部分已经结束,再继续下去就显得有些乏味了。
就在我准备孤注一掷,将那团东西强行吞咽下去的瞬间,李昊的声音突然响起了。
“算了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够了的、意兴阑珊的懒散。
“这次就饶了你,吐出来吧。”
我愣住了。
咀嚼的动作瞬间停滞。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幻觉吗?还是……又一种新的、我无法理解的折磨方式?
我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向他。
李昊已经放下了手机,他脸上那种兴奋到病态的潮红正在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施舍般的“仁慈”。
苏茵在一旁抱着胳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她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看好戏的弧度。她似乎对李昊这突如其来的“赦免”,也感到了一丝有趣。
我终于确定,这不是幻觉。
一股劫后余生的、巨大的虚脱感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趴在地上,像一只缺水的鱼一样,张开嘴,将那团已经被我的口水、泪水和血丝浸泡得无比湿软、无比恶心的东西,吐了出来。
“啪嗒。”
那团东西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而又黏腻的声响。它已经完全失去了袜子的形状,更像一团被咀嚼过的、混杂着泥沙和纤维的、令人作呕的呕吐物。
我剧烈地咳嗽着,干呕着,试图将残留在口腔和喉咙里的那股味道彻底清除出去。
但那味道,仿佛已经刻进了我的记忆里,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汗臭、泥土、沙石、苦涩、咸腥……以及,那份深入骨髓的、永世难忘的屈辱。
这就是我今晚的,“晚餐”。舌尖上的苦役终于结束。
虽然对男主部分无感,但作者对那些付费S的描写实在太贴切了!心理活动的描写也十分丰富,那种挣扎和转变。还有颇有"仪式感"的场景的描写: 阳光下的正常人在嬉闹,主人公却在走向深渊,这种反差感太让人着迷了
第十七章
我趴在地上,像一条被扔上岸后,又被狠狠踩了几脚的,濒死的鱼。
我的肺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在吸入一把混合着玻璃碴和辣椒粉的空气。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还未平息,只是因为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才转为一阵阵剧烈的、空洞的痉挛。
嘴里,是地狱的味道。
咸涩,苦腥,混杂着铁锈般的血味和牙膏那徒劳的、欲盖弥彰的薄荷味。
我的人生,我的尊严,我的一切,都在刚才那一场肮脏的“晚餐”里,被消耗殆尽。
我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
我以为,在经历了那样的屈辱之后,他们会像玩腻了的孩童一样,暂时地,放过我这个已经破败不堪的玩具。
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我低估了他们,特别是苏茵,那颗年轻的、美丽的头颅里,所蕴藏的、永不枯竭的、对于制造痛苦的,天才般的,想象力。
苏茵对我刚刚那副撕心裂肺的干呕和抽搐的样子,似乎很满意。
是的,满意。
我能从她那双清澈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如同欣赏完一场完美烟火表演后的、餍足的光芒。
她没有再用脚踢我,也没有再用语言羞辱我。
她只是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了客厅角落的一个储物柜前。
李昊,则像个没事人一样,重新拿起了他的手机。他对我刚才的惨状,似乎已经失去了兴趣,屏幕上闪烁的光芒,显然比我这张因为痛苦和屈辱而扭曲的脸,更能吸引他的注意。他只是一个纯粹的、追逐着新鲜感的观众,一旦戏剧的高潮过去,他就会立刻感到乏味。
直到,苏茵的声音再次响起。
“阿昊,过来,帮我把那个盒子拿出来。对,就是最里面那个,棕色的那个。”
她的声音,打破了客厅里这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平静。
李昊的眼睛,瞬间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亮了起来。
“新玩具?”他问道,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嗯。”苏茵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李昊立刻来了精神,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储物柜前,像一个听话的寻宝猎犬,很快就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棕色的、木制的小盒子。
盒子不大,大概只有一个巴掌大小,表面光滑,没有任何花纹,看起来平平无奇。
李昊将盒子递给苏茵,像献上战利品一样。
苏茵接过盒子,走回到我的面前。
她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先蹲下身,用那双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仔细地审视着我。
我被她看得浑身发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缩了缩。
“狗东西,过来。”
她命令道。
她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趴好。”
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刻挣扎着,调整好我的姿势。
我用我那因为长时间跪趴而酸痛无比的膝盖,和我那因为干呕而虚弱无力的手臂,支撑起我的身体。
双手,膝盖同时着地。
我将我的后背,挺得笔直。
像一条,最标准,最听话的,等待着主人发落的,狗。
苏茵似乎对我的姿态很满意。
她这才,不紧不慢地,打开了那个,木盒子。
“咔哒。”
一声轻响。
盒子里面的东西,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我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了,一个最危险的针尖。
那是一对,同样由木头制成的形状奇特的,夹子。
夹子的前端,被打磨成了某种带有弧度的、像是牙齿一般的形状。夹子的尾部,则连接着一根细细的、红色的,绳子。
而在夹子的旁边,还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的小巧的,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玩具遥控器一样的东西。
上面,只有几个简单的按钮。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我的直觉我的身体,我每一个因为恐惧而战栗的细胞都在疯狂地向我尖叫。
那是一个,比藤条,比他们的拳脚,甚至比刚才那只肮脏的袜子,更加可怕的东西。
“来,让奶奶看看,你这狗东西的身体,还听不听话。”
苏茵说着,从盒子里拿出了那对冰冷的,夹子。
她没有直接夹上来。
她先是伸出手,用她那纤细的、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指,捏住了我右边的乳头。
然后,她像是在拧一个瓶盖一样,用力地,拧了一下。
“呃!”
一股尖锐的、钻心般的疼痛,瞬间从我的胸口炸开,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我本能地想要躲闪,但我的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就在我因为疼痛而身体紧绷的瞬间,苏茵将那个木夹子,对准了我那已经因为被拧掐而充血挺立的乳头。
然后,狠狠地,夹了上去。
“啊——!”
我再也无法抑制,发出一声短促而又凄厉的惨叫。
那是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疼痛。
那不是鞭子抽打时,那种火辣辣的、面积性的痛。
也不是拳脚相加时,那种沉闷的、钝痛。
那是一种,极度集中的,极度尖锐的,仿佛有两片烧红的、锋利的刀片,死死地咬合在了一起,而我最敏感、最脆弱的神经,就被夹在这两片刀片之间,被反复地,切割着,碾磨着!
木夹的咬合力,大得惊人。
我感觉它几乎要将我的乳头从我的身体上,生生地,撕扯下来!
苏茵没有停下。
她用同样的方式,在我的左边乳头上也夹上了另一个木夹子。
双倍的,痛苦。
双倍的,绝望。
我趴在地上,身体因为这无法忍受的剧痛,而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冷汗,瞬间就浸透了我后背的衣衫。
苏茵站起身,她将那根连接着两个夹子的,红色的细绳像戴项圈一样绕过了我的脖子。
绳子的触感,粗糙而又冰冷。
它,像一条,真正意义上的无形的枷锁。
将我的痛苦和我的屈辱,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
然后,她将那个黑色的小巧的遥控器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她将它递给了,站在一旁,早已看得,两眼放光的,李昊。
“这个,是电击器。”
苏茵的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在向朋友介绍一款新上市的,手机游戏。
“连着夹子的,绳子中间那个是无线连接的蓄电池。”
“他要是不听话,或者,你觉得无聊了,”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天使般纯洁,却又魔鬼般残忍的,微笑。
“你就,按一下。”
李昊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接过那个遥控器,像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跃跃欲试的,兴奋。
他用手指好奇地在遥控器的按钮上,来回地摩挲着。
我看着他手中的那个小小的,黑色的塑料制品。
我的心脏几乎要从我的喉咙里跳出来。
我感觉,我的生命,我的痛苦,我的一切,都被浓缩进了那个小小的遥控器里。
它,就是我的,开关。
而掌控这个开关的,却是一个完全无法预测的以折磨我为乐的,少年。
恐惧。
无边的,彻骨的,令人窒息的恐惧。
像冰冷的海水一样,瞬间将我彻底地淹没。
就在这时,苏茵似乎觉得光是这样还不够。
她抬起了,她那只穿着粉色塑料拖鞋的脚。
她用脚尖不轻不重地,拨弄了一下,我胸前那个正在带来剧痛的木夹子。
拖鞋底部的塑料纹路刮过木质的夹子表面。
发出了一阵,轻微的“沙沙”声。
那声音很轻。
但,却带来了一阵新的更加剧烈的疼痛!
我再次痛得闷哼出声。
而李昊看着我这副痛苦不堪的,滑稽的样子。
他再也按捺不住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
他按下了他手中的那个按钮。
虽然只是轻轻地一下。
但是就在他按下按钮的那一瞬间。
我,感觉到了。
一股微弱的但却无比清晰的电流。
从那两个木夹子上瞬间传来。
穿透了我的皮肤。
击中了我的神经。
我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前所未有的麻痹和刺痛感,瞬间传遍我的上半身。
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知道。
今晚。
将是一个比之前任何一个夜晚都更加漫长,也更加恐怖的,不眠之夜。
第十八章
胸口那两点尖锐的、持续不断的剧痛,像两颗烧红的钉子,将我的灵魂死死地钉在了这具卑微的、颤抖的肉体上。
而我眼前的世界,则被浓缩成了一个极度扭曲的、诡异的画面。
苏茵,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像一个刚刚享用完祭品、正在打盹的女神。她那双刚刚被我用屈辱舔舐过的、光洁的脚,正随意地搭在茶几的边缘。
李昊,则像一个刚刚被授予了神权、急于想要降下神罚的、年轻的判官。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黑色的、小巧的遥控器,眼神里闪烁着兴奋而又残忍的光。
我,则是那个趴在祭坛上,等待着下一次神罚降临的,可怜的祭品。
我不敢动,不敢出声,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因为我知道,我胸口那两颗“钉子”,它们的开关,就在那个少年的手中。
“真没意思。”
苏茵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似乎觉得,光是让我趴在这里承受痛苦,有些过于单调了。
她坐直了身体,将那双光洁的脚,从茶几上收了回来。
然后,她再次,将它们,伸到了我的面前。
“继续舔。”
她命令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让我去给她倒一杯水。
“舔得不好,或者….”她顿了顿,将目光转向了李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敢发出一点点声音,就让爷爷电你。”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我看着她那双近在咫尺的、干净的、甚至还带着一丝沐浴露清香的脚。
在这一刻,它们在我眼中,却比刚才那双沾满了泥土和汗臭的脚,更加地令人恐惧。
因为,这一次的服侍,赌注是我的神经。
我必须在胸口持续不断的剧痛中,在对电击那未知的、更剧烈痛苦的恐惧中,去完成这项精细的,需要全神贯注的“工作”。
我低下头,伸出了我那已经有些麻木、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的舌头。
我开始了新一轮的舔舐。
我的动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地轻柔。
更加地仔细。
我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亲吻着圣女的雕像。
我像一个最专业的工匠打磨着一件绝世的珍宝。
我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滑过她温润的脚心。
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连吞咽口水都变得无比艰难和缓慢。我必须将口水积攒到极限,然后,在舌头转换方向的那短短的零点几秒的间隙里,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吞咽的动作。
整个客厅安静得可怕。
只剩下电视里传来的,无聊综艺节目的嘈杂的背景音。
和我舌头舔舐她皮肤时,发出的那种湿滑的,粘腻的“滋滋”声。
我能感觉到李昊的目光像两道高强度的探照灯,死死地锁定在我的身上。
不,更准确地说,是锁定在我胸前那两个木质的夹子上。
他的手指就搭在那个黑色的遥控器的按钮上。
蓄势待发。
偶尔,苏茵会故意动一下她的脚。
或者用她的脚趾不经意地夹一下我的舌头。
我的身体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而本能地一颤。
然后我立刻就能感觉到,李昊的手指在那个按钮上兴奋地动了一下。
虽然他并没有真的按下去。
但那份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般的威胁已经足够让我魂飞魄散。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万丈悬崖之上走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钢丝。
我的脚下是无尽的深渊。
我的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如何控制我那不听话的舌头,和我那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身体上。
我不敢有丝毫的分心。
因为任何一点微小的失误,其后果都是我完全无法承受的。
这种在极致的痛苦和恐惧中,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和专注的感觉,几乎要将我的精神彻底地撕裂。
但与此同时,一种病态的、扭曲的顺从感也在我的心底悄然滋生。
我竟然开始从这种极致的痛苦和专注中,品尝到了一丝,成为“合格工具”的,卑微的,满足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我的舌头,已经开始因为长时间的、高强度的、精细的运动,而变得越来越麻木,越来越不听使唤。
胸口的疼痛,也从最初的尖锐,逐渐演变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搏动性的,钝痛。
我的精神,正在被迅速地消耗。
我知道,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第十九章
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我的精神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琴弦,只需要再多一分一毫的力道,就会彻底崩断。
十分钟,或许更久。
在这地狱般的十分钟里,我的舌头已经因为长时间高度集中的精细运动,而变得越来越麻木,越来越不听使唤。
胸口的疼痛,也从最初的尖锐,逐渐演变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随着心跳搏动一下下闷痛的折磨。
就在我舔舐苏茵小巧的、圆润的脚趾缝时,悲剧终于发生了。
因为舌尖的麻木,我没能控制好力道。舌尖不小心重重地、向上顶了一下,碰到了她那涂着黑色指甲油的趾甲。
“!”
苏茵的脚趾本能地、像被惊扰的含羞草一样蜷缩了起来。
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我想补救,想立刻用更轻柔的舔舐来乞求原谅,但已经太迟了。
李昊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
他像一个等待猎物踏入陷阱的、耐心十足的猎人,几乎是在苏茵皱眉的同一瞬间,条件反射般地,狠狠按下了手中那个黑色的遥控器按钮。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猛烈到极致的电流,瞬间从我胸前的两个木夹上传来,像两条烧红的、带着倒刺的毒蛇,狠狠地钻进了我的乳头,然后在我整个胸腔内,轰然炸开!
那一瞬间,我的世界里所有的声音、所有的画面、所有的气味,都消失了。
只剩下纯粹的,白热化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猛地向后弓起,像一只被扔进滚油里的大虾,整个脊椎骨都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
“呃——!”
一声压抑到极限的、短促的痛哼,从我的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挤了出来。
我的头因为这剧烈的痉挛而向后仰去,然后重重地、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冰冷坚硬的木地板上。
“咚!”
一声闷响。
我的眼前瞬间金星乱冒,大脑一片轰鸣。
疼痛的余波还在我体内肆虐,我的身体像一条被摔上岸的鱼,在地上不受控制地、剧烈地抽搐着,颤抖着。
我感觉不到苏茵那只近在咫尺的脚了。
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
疼痛过后,是巨大的、无边无际的恐惧和屈辱。
我趴在地板上,意识渐渐回笼。
我做错了。
我被惩罚了。
这个认知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烙在了我的脑子里,我的灵魂里。
我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们的表情。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做错了事,被主人用电棍狠狠教训了一顿的,愚蠢的,无可救药的笨狗。
“哈哈!这家伙反应还挺大。”
李昊那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少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似乎对自己造成的后果非常满意,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晃着手里那个小小的遥控器,像一个得到了新奇游戏机的孩子,眼神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光。他一定在期待着,下一次按下按钮的机会。
而苏茵呢?
她看着我在地上抽搐的狼狈样子,脸上没有任何同情。
她甚至都没有看我。
她只是低头,仔细地审视着自己那只被我“冒犯”过的脚,然后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兴奋不已的李昊,嘴角勾起一抹几乎不可见的、满意的微笑。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要让我用最深刻的、最痛苦的方式明白,她的身体是神圣的,不容许任何形式的、哪怕是无心之失的“冒犯”。
李昊的“及时”,让她很满意。
他是一个合格的,称职的“行刑者”。
在我眼中,我这副痛苦挣扎的样子,在她看来,或许就像一台程序出了BUG,被强制重启的机器,仅此而已。
第二十章
电击的余波,像退潮后残留在沙滩上的水母,还在我身体里一阵阵地、神经质地刺痛着。
我趴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像一条被摔上岸濒死的鱼。我的意识,则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漆黑无边的深海里,载沉载浮。
过了好久,那剧烈的痉挛才慢慢平息,转为一种细微的、无法抑制的颤抖。
胸口那两点,已经感觉不到尖锐的疼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火辣辣的、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烫过的麻木。
磕在地板上的后脑勺,也开始传来一阵阵沉闷的、搏动性的钝痛。
我的世界,从一片白茫茫的疼痛中,渐渐地,重新恢复了颜色和声音。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板上那清晰的木质纹路,以及纹路上几粒微不可见的灰尘。
然后,是李昊那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毫不掩饰的笑声。
“哈哈哈哈……卧槽,茵茵,你看他,跟个触电的蛤蟆一样,还会弹呢!”
他那属于少年的、清朗的声音,此刻在我耳中,却比魔鬼的诅咒更令人恐惧。
我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
我能感觉到,苏茵的目光,像两道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探照灯,落在我狼狈不堪的身体上。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只知道,我搞砸了。
我“冒犯”了她。
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从我心脏的最深处,一点点地,漫了上来。
它淹没了疼痛,淹没了屈辱,淹没了我所有残存的理智。
我的身体,比我的意志,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一股无法控制的热流,猛地从我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一开始,只是一滴,两滴,滚烫的泪珠,砸在地板上,溅起微不可见的尘埃。
紧接着,就像是堤坝决了口,泪水,汹涌而出。
我咬紧牙关,不想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但喉咙里,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溢出了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
我哭了。
不是因为疼痛。
我早就已经习惯了疼痛。
是因为绝望。
一种彻骨的、无边无际的、看不到任何光亮的绝望。
我像一个迷失在沙漠里,即将渴死的旅人,却发现,自己之前一直当成救命绿洲的,不过是一片海市蜃楼。
我的顺从,我的讨好,我的忍耐,我以为我做得足够好了。
但换来的,却是更加无情,更加冷酷的惩罚。
我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在这里,根本没有“做得好”与“做得不好”的区别。
只有“被折磨”,和“换一种方式被折磨”的区别。
“哟,还哭上了?”李昊的声音里充满了新奇和嘲弄,“真他妈是个娘们唧唧的废物。”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清苏茵的表情。
我只能看到,地板上,我的泪水和灰尘,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小滩一小滩,肮脏的,泥泞的印记。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只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踢我的脸颊。
是苏茵的脚。
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袜,我能感觉到她脚底的温度,和她脚趾的形状。
“哭什么哭?”
她开口了,声音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不耐烦,就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贱货就是贱货,做错事了就得挨罚。”
她说着,用脚尖,轻轻地,带着一丝玩味地,勾起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起来。”
她命令道。
我不敢违抗。
我挣扎着,用还在颤抖的手臂,支撑起我那仿佛已经散了架的身体。
我重新跪好,跪在她面前,像一只等待最终审判的、可怜的狗。
“继续舔。”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种纯粹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把我的脚舔干净。”
我的舌头,因为之前的电击和现在的恐惧,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我伸出舌头,准备继续完成我那未尽的、屈辱的使命。
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瞬间如坠冰窟。
“还有,”她顿了顿,似乎在欣赏我脸上那副惊恐万状的表情,然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甜美的微笑,“把你自己的眼泪,也给我舔干净。”
什么?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舔……舔我自己的眼泪?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而她,只是用一种看死人般的眼神,平静地回望着我。
“怎么?”她歪了歪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天真无邪的好奇,“听不懂吗?还是说,需要我帮你?”
她说着,抬起了另一只脚,轻轻地,搭在了我胸前那个还在隐隐作痛的木夹上。
我瞬间明白了。
这是一个选择题。
一个根本没有选项的选择题。
我屈辱地,缓缓地,低下了我的头。
我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伸出我的舌头,去舔舐地板上,那些被我自己的泪水,浸湿的,混合着灰尘的,肮脏的泥点。
一股无法形容的、复杂的味道,瞬间在我的口腔里爆炸开来。
有泪水的咸涩。
有灰尘的土腥。
还有我因为干呕,而从喉咙里涌上来的、胃酸的苦涩。
我感觉我的人格,在这一刻,被彻底地,碾碎了。
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甚至不再是一个舔脚的工具了。
我成了一个清洁器。
一个用来清理我自己“犯错”和“软弱”所留下的痕迹的,卑微的,会移动的清洁器。
我的悲伤,我的痛苦,我的眼泪,在我的主人看来,都和地上的灰尘一样,是肮脏的,是需要被清理掉的污渍。
而我唯一的选择,就是用自己的舌头,将这些代表着我软弱和痛苦的痕迹,亲手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只有这样,我才能换来主人的宽恕,换来片刻的,安宁。
我麻木地,机械地,舔舐着。
一滴泪,一口灰。
我不敢停下,也不敢有任何犹豫。
因为我知道,苏茵的脚,就悬在我胸前,像一把随时可能落下的,断头台的铡刀。
我甚至能感觉到,李昊的手机镜头,正对着我。
“卧槽……牛逼啊茵茵,让他自己舔眼泪,哈哈哈哈!这个好玩!这个我得录下来,以后慢慢看!”
李昊那兴奋的、病态的笑声,像一把把锋利的锥子,一下一下地,扎在我的心上。
我没有理会他。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舔舐。
我舔干净了地板上的泪痕,然后,抬起头,继续去舔苏茵的脚。
她的脚背上,也溅上了我几滴滚烫的泪珠。
我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滴混合着她皮肤上汗渍的泪水,卷入口中。
我品尝着自己的咸涩,品尝着她的微酸,品尝着这世界上最屈辱,最悲哀的味道。
我感觉我的灵魂,正在被这种怪异的液体,一点一点地,溶解,同化。
我不再是我了。
我正在变成她的一部分。
变成她脚底,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苏茵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
她没有再用电击,也没有再用言语羞辱。
她只是静静地,低着头,看着我。
看着我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一边流着泪,一边用舌头,努力地,卑微地,为她服务,为我自己“赎罪”。
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那是一种类似于艺术家,在欣赏自己最完美,最得意的作品时,所流露出的,那种专注的,狂热的,甚至带着一丝“爱意”的眼神。
是的。
爱意。
她爱我这副,被她亲手摧毁后,所呈现出的,脆弱的,卑微的,毫无尊严的模样。
我这狼狈不堪的,痛哭流涕的样子,取悦了她。
我甚至能猜到她此刻在想什么。
她一定在想,以后,要经常把我弄哭。
然后,再像现在这样,看着我,自己舔干净自己的眼泪。
那一定,非常,非常的,有趣。
第二十一章
我的舌头,已经尝不到任何味道了。
它像一块浸透了苦水的、麻木的烂肉,在我的口腔里僵硬地蜷缩着。
刚才那场屈辱的、混合着泪水和灰尘的“盛宴”,已经彻底摧毁了我最后一道精神防线。
我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跪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
在折磨了我将近两个小时后,苏茵和李昊,似乎终于感到了饥饿。
“饿死了,李昊,咱们去楼下买点宵夜吃吧。”苏茵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她那纤细的腰肢在宽松的居家服下,勾勒出一道诱人的弧线。
但此刻,这道弧线在我眼中,却比毒蛇的信子更令人恐惧。
“行啊,我想吃关东煮和烤肠。”李昊立刻来了精神。
我心中,升起了一丝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侥幸。
他们要出去了。
我是不是,可以得到片刻的喘息?哪怕只有半个小时,也足以让我这具快要散架的身体,稍微恢复一点点知觉。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
就在苏茵和李昊准备换衣服出门时,苏茵的目光,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落在了我身上。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我熟悉的、那种想到了新奇玩法的、恶魔般的微笑。
“你也一起去。”
她说。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什么?
带我……一起去?
“这个,不准摘。”她指了指我胸前,那两个还死死地夹在我皮肉上的木夹子。
“穿上你的衣服,把它盖住。敢让别人看出来一点点不对劲,回来有你好看的。”
她说着,看了一眼李昊。
李昊立刻心领神会,他笑嘻嘻地从茶几上拿起那个黑色的电击遥控器,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像揣着一件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无底的、冰冷的深渊。
这是我成为奴隶后,第一次“外出”。
我不知道,这应该算是一种“恩赐”,还是一种更加残酷,更加精妙的折磨。
我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但因为长时间的跪姿和酷刑,我的双腿早已麻木,失去了知觉。
我试了一下,身体立刻像一根被折断的树枝,软软地向旁边倒去。
“废物。”苏茵嫌弃地骂了一声。
我不敢再尝试,只能用手撑着地,一点一点地,屈辱地,先是跪着,然后才勉强扶着沙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我走进我的房间,换上了我自己的衣服。
一件宽松的黑色T恤,一条深色的休闲裤。
它们完美地遮住了我胸前的刑具,和我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嘴唇干裂。
从外表看,我只是一个有些憔悴的普通男人。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在这层“正常”的皮囊之下,隐藏着一个怎样的,卑微的,正在被持续折磨的灵魂。
我换好鞋,跟在他们身后,走出了那扇对我而言,如同地狱之门的防盗门。
晚上九点多的小区,很安静。
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晚风习习,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夏夜特有的凉爽。
但我感觉不到丝毫的自由。
恰恰相反,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紧张和恐惧。
胸前的乳夹,随着我的每一步走动,都在和T恤的布料,进行着细微的,但却尖锐的摩擦。
那一下下的刺痛,像一个无声的警报器,时刻提醒着我,我此刻的身份。
我低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脚下的路。
我不敢看周围的任何东西。
我不敢看路边散步的邻居,不敢看从我身边驶过的车辆,更不敢看走在我前面的,那两个如同神明般,主宰着我一切的背影。
我跟在他们身后,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
既不敢太近,怕冒犯了他们。
又不敢太远,怕他们觉得我不够“忠诚”。
我像一个最卑微,最忠实的仆人,又像一个看不见的,被无形的锁链牵着的幽灵。
苏茵换上了一套休闲的运动装,白色的连帽卫衣,黑色的运动短裤,脚上是一双崭新的白色运动鞋和一双纯棉的中筒袜。
她的头发扎成了一个利落的马尾,随着她的走动,在脑后一甩一甩的,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要去夜跑的可爱少女。
而李昊,则穿着一身潮牌,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
他的左手,就搭在那个黑色的遥控器上。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很享受这种,在公开的,正常的场合下,依然能随时随地“惩罚”我的,绝对的权力。
他会时不时地,回过头,用眼神瞟我一下。
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戏谑,和一种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的恶意。
我知道,我此刻的命运,就掌握在他那根小小的手指上。
只要他愿意,只要他轻轻一按,我就会立刻在这安静的,人来人往的小区道路上,当众出丑,像一只被踩了电门的青蛙一样,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痉挛。
这个认知,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我的头顶,让我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胆战心惊。
我害怕碰到熟人。
我害怕被任何人,看出我此刻的异样。
我害怕他们脸上任何一丝不耐烦的表情,都可能成为李昊按下按钮的理由。
我的神经,紧绷到了极限。
苏茵似乎非常享受我这副紧张兮兮的,仿佛惊弓之鸟的样子。
她甚至会故意在路过小区广场,人最多的地方时,放慢脚步,或者突然停下来,假装系一下鞋带。
然后,她会用眼角的余光,饶有兴致地,欣赏我那副因为她突然的停顿,而瞬间变得煞白,充满了恐慌的脸。
她喜欢这种感觉。
带着一个“隐藏”的奴隶,走在外面。
这个秘密,只有她和李昊知道。
这种独享的,禁忌的,病态的快乐,让她感到无比的刺激。
我低着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那双白色的运动鞋上。
我可以想象,等我们从便利店回来,这双鞋,和这双袜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它们会因为她走路和站立,而沾染上灰尘。
更会因为她脚上出的汗,而被浸润,被捂热。
然后,它们会散发出那股我熟悉的,属于她的,混合着汗酸和体香的,独一无二的味道。
而这双鞋,和这双袜子,将会成为我今晚后半夜,或者明天早上的“食粮”。
每一次的外出,都意味着一次新的,“服侍”的开始。
我不知道,我这种病态的联想,到底是一种自我安慰,还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无可救药的沉沦。
我们终于走到了便利店门口。
24小时便利店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明亮。
门口的自动感应门,缓缓打开,像一张等待着吞噬猎物的,冰冷的巨口。
我知道,里面,有新的考验,在等待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