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时值深冬,昨夜一场大雪将墙瓦染成皑皑雪白。
李承痛负手立于廊下,目光放空,眼前这片无垠的雪白仿佛能涤净世间一切污浊,让他久郁的心绪稍得舒缓。
一阵细微的"咯吱"声忽然打破了这片寂静。
他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大树下,一个穿着淡绿棉裙的小宫女正踮着脚尖,努力伸手去折树枝。
最引他注目的,是那双在积雪中不断挪动的脚,穿着一双半旧不新的青布棉鞋,因着踮脚的动作,鞋面早已沾满碎雪。融化的雪水渗进布料,染出深色的湿痕,她却浑然不觉,仍专注地伸着手,鼻尖冻得通红。
不久,林悦心终于折下了树枝,心满意足地转过身来,却冷不防对上一道直白的目光,不远处,一个少年正毫不避讳地望着她的双脚。
她羞恼地往后一缩,忍不住瞪圆了眼睛呵斥道:“喂!你看什么看?登徒子!(〃>目<)””
李承痛这才回过神来。这声清脆的呵斥非但没让他恼怒,反而觉得十分有趣。
“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看雪景,无意间扫到而已。”
“看雪景?”她小步向前走了几步,绣鞋在雪地上踏出浅浅的印子,“雪景在天上,在枝头,可没在我的脚上。”
“嗷——我知道啦!你定是在宫里难耐寂寞,就只能偷偷看着女子的鞋袜……胡思乱想罢?”
“啊?这……”李承痛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不然呢?”林悦心见他被问住,自觉占了上风,心中得意起来。她打量着少年素净的衣袍,见他身边半个随从也无,心下断定:不是低阶侍卫,就是哪个宫里的太监。
她向前逼近两步,鞋在雪地上踩出清脆的声响:“瞧着你人模人样的,竟有这种癖好?要不要我告诉管事公公去?”
李承痛见她走进看清他的样貌,又认不出自己,再看她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不由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他负手轻笑:“你是新入宫的吧?”
林悦心下意识点头,随即警觉地瞪圆眼睛:“是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李承痛十分配合地做出慌张模样,双手合十讨饶道:“别…好姐姐千万别声张呀 (。>︿<)_θ”
这一声“好姐姐”叫得林悦心通体舒畅。自从入宫以来,从来都是她喊别人姐姐,头一回有人这般称呼她,顿时觉得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๑•̀ㅂ•́)و✧
她看着面前眼神始终流连在她鞋面的少年,故意将鞋子在雪地上轻轻点了点,扬起下巴笑道:“看你这般懂事,这声好姐姐喊得本姑娘心里舒坦~( ̄▽ ̄)~* 姐姐今日便发发慈悲,给你个特别恩典!”
说着竖起手指,眉眼弯弯地比划:
“十文钱 可以让你摸摸我这双鞋 (◕‿◕✿) 虽说是冬鞋厚重,但味道可是浓郁的很呢~”
“五十文 就能品尝我脚上这双羊毛袜的味道, 在雪地里走了这么久,保证让你终生难忘哦~”
“要是你想直接碰到我的脚丫嘛…”她故作思考状,鞋尖不自觉地轻轻晃动,“…得要翻倍才行!(๑•̀ω•́)ノ”
“只要一千文…就能直接舔到我的裸足哦~想不想先凑近闻闻看?
李承痛:(✧ω✧)
林悦心:”怎么?看呆啦?是不是...特别想答应我的条件呀?(๑•̀ㅂ•́)و✧
林悦心正为自己的绝妙主意暗自得意,觉得既满足捉弄人的心思,又能看到对方渴望又窘迫的模样,实在有趣极了。
谁知李承痛竟真的从怀中取出银两,眉眼含笑地递到她面前:“好!这是二两银子,折合两千文钱——我要尝姑娘的玉足,还有这双鞋袜也请一并让我带走。”
说着便要俯身去碰她的脚
“等等!”林悦心慌忙后退两步,脸颊瞬间飞红 (⁄ ⁄•⁄ω⁄•⁄ ⁄),
“我、我可警告你!刚才只是说着玩的!就算你真有一千文,本姑娘的脚也不是随便能碰的!”
她紧紧攥住裙摆,羞恼地跺了跺脚:“女、女孩子的脚……怎么能随便让陌生男子碰呀!我只是逗弄你一下罢了不得当真”
听到林悦心这么说,李承痛立刻换上了一副失望又委屈的表情 。
“那…那你的不行的话,别人的总可以了吧?”
“别人的?”林悦心一 脸疑惑地看向他 (•ิ_•ิ)?
“你不是在洗衣房当差吗?”李承痛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帮我…顺出来几双?长相貌美的宫女,或者…哪位嫔妃的也行…”
林悦心当即后退半步,连连摆手:“这怎么可能!宫女的袜子都是自己洗的,至于那些娘娘们的…”她紧张地左右张望,声音压得更低,“我哪敢碰呀!(>﹏<)”
“帮我偷一双出来,十两银子怎么样?”李承痛伸出十指,眼睛亮晶晶地继续诱惑道 (☆▽☆)
“不…不行!”
林悦心说着,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忍不住像个小大人似的摇头叹气:
“而且我看你也年纪不小了,不说多存点银子,早日娶个媳妇儿好好过日子~( ´•︵•` ) 花在这些…这些没用的癖好上,怎么行呢?”
她一脸正经地教育道:
“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过好几个月了,你却只想着买双袜子…(¬_¬ ) 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李承痛被她这一通话逗得哭笑不得,却仍故意顺着她的话,垂下眼小声嘟囔:“可我…我就只喜欢这个嘛… (´•̥ ̯ •̥`)”
“总之…这种坏事我可不敢做,你还是…趁早断了这念头吧!”
走开几步后,她又忍不住回头,犹豫着小声补了一句:
“要是真缺人说话…以后,你、你还可以在这儿等我…(⁄ ⁄•⁄ω⁄•⁄ ⁄)”
说完这句,她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慌乱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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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内务府拨了个宫女来李承痛殿来。
此时李承痛正靠在廊下翻一卷旧书,听见脚步声抬起头,就看见她抱个小包袱,跟在管事太监身后,走得怯生生的。
杏黄的宫装在她身上略显宽松,袖口要挽起一道边才露出手腕,发髻梳得倒是齐整,只鬓边一缕碎发晃来晃去。
“殿下,这是新分来的宫女,叫云衣。”管事太监语气平淡得像在交代一件寻常物什,“往后就由她伺候您起居。”
她上前几步,跪下叩头,声音细细软软的,像浸了蜜的糯米糕:“奴婢云衣,拜见七殿下。”
我搁下书,打量她。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脸庞还带着未褪的稚气,眼睛圆而清亮,看人时却总垂着睫,不敢直视。最惹眼的是左边脸颊有个极浅的梨涡,只在抿嘴时悄悄现出一点影子。
“起来吧。”
“是。”她应声站起,双手仍规规矩矩交叠在身前,指尖微微攥着衣角。
管事太监走后,就剩我和她,她站在那儿,像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偷偷抬眼看了看我,又迅速低下头去。
“你既是我的宫女,那我的命令……你都会听从么?”
她将头垂得更低了些,声音细细的,却清晰:“奴婢自然会好好遵从殿下的命令。”顿了顿,又轻轻补充,“无论……是什么命令。”
“那好,把你的鞋子脱下来,给我闻闻吧。”
云衣的肩膀几不可察地一颤。
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了怔,却终究没有抬头。
能看见她小巧的鼻尖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交握在身前的手指用力地绞在一起,骨节微微发白。
“……是,殿下。”
她轻声应道,然后缓缓蹲下身,手指摸向脚上的绣鞋,她的动作很轻,很慢,像是怕弄出一点声响。
褪下的鞋子时,她咬着下唇,纤瘦的脚踝在裙摆下露出一截,裹着白色的薄袜。
随后,她将脚上的袜也轻薄一并褪了下来,仔细叠放在鞋中。那双纤秀的足裸露在微凉的空气里,脚趾不安地微微蜷缩。
她双手捧着叠放整齐的鞋袜,躬身递上前来,声音极轻:
“奴婢…失礼了。”
李承痛接过那还带着体温的鞋袜。先触及的是鞋面细腻的绣纹,他将鞋袜轻举至鼻尖,阖眼嗅闻。
一缕清浅的皂角香气最先漾开,随即,一丝极淡的、属于少女肌肤的微暖体息从织物纤维深处透出。
他深深吸气,那气息便顺着鼻腔漫入肺腑,没有任何令人不悦的浊味,只有行走一日后,足肤与薄袜细密摩擦产生的、极微妙的织物感,类似暖玉般的温润体香。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云衣绯红的耳尖上,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沉醉:
“云衣,你的袜上…当真染着极特别的香气。”
“说实话,我真想将它就这样贴在脸上,一直闻下去……”
云衣闻言,脸颊上的红晕霎时晕染到脖颈。她呼吸微微急促,交握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声音细若蚊呐:
“殿下…您这般说,奴婢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悄悄抬起眼睫,又飞快垂下,唇角却抿出一丝极浅的甜意,
“不过…殿下若真这般迷恋奴婢的鞋袜,奴婢心里…其实也是欢喜的。”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字字清晰:
“若是殿下不嫌弃……奴婢、奴婢愿将这双袜子留给您。”
“就…就收在您寝殿里。您何时想闻,随时都能……”
说到最后,她几乎将脸埋进衣领,却又强撑着抬起盈盈的眼眸,小声恳求道:
“只是…万求殿下莫要在人前这般……奴婢怕、怕被人瞧见了笑话…
李承痛微微颔首,声音放得轻缓:“放心,本殿下自有分寸。”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元宝,轻轻放在云衣仍微微发颤的掌心里。月光照在银锭上,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给你的。”
云衣被掌心沉甸甸的银元宝惊得睁圆了眼睛,连忙屈膝:“殿下,这太贵重了…奴婢不敢收……”
“既是给你的,便收着罢。”
“就当是…交换了。”
云衣怔怔望着掌中那锭元宝价值五十两银子,足足抵得上她在宫里四五年的月例,如今却只是被闻了闻鞋袜便换来了。
她忽然想起入宫前母亲的话:“在宫里,主子给什么便收什么,别多问。”可母亲一定想不到,会有主子用五十两银子,换她一双穿过的鞋袜。
“奴婢…谢殿下恩典。”
第26章
“云衣…”
“我想…细细尝尝你的脚,可以么?”
他指了指窗边的榆木圈椅:“你先坐下。”
云衣依言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叠放在并拢的膝头,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裙裾。
李承痛在她脚边蹲下身,掌心轻轻托起她纤秀的足踝,当温热的舌尖相触时,云衣整个人都绷紧了,她下意识地想缩回脚,足尖微微后撤,却在半空停住了。
“殿、殿下……”。
他低下头,温热的鼻息先拂过她细嫩的足背,伸出舌尖,从莹润的脚趾尖端开始,极轻极缓地舔舐。
湿润柔软的触感顺着足弓的曲线蔓延,云衣猛地咬住下唇,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她的脚趾无意识地蜷缩。
“嗯…♪”
一声极轻的、带着颤音的嘤咛从她唇间漏出。
当李承痛的舌尖又一次轻柔地滑过她足心最敏感的处时,云衣终于忍不住的出声。
“殿下…奴婢、奴婢受不住……”她声音里浸着水汽,羞得将脸半埋进臂弯里。
李承痛抬起眼,指尖仍轻抚着她泛红的足踝:“怎么了云衣?你不愿我这般亲近你么?”
“不、不是的!”云衣慌忙摇头,“奴婢怎会不愿…只是…怕脏了殿下的口舌……”
“而且…殿下这样…这样伺候奴婢……”她眼眶微微发红,不知是羞还是慌,“奴婢实在…实在承受不起……”
李承痛的唇瓣温柔地印在她柔软的足底,舌尖轻轻掠过那细腻的纹路。他抬起眼,眸中映着烛光与她绯红的脸颊:
“云衣的脚…比御膳房的蜜酿还甜。”
当温热的触感再次落下时,云衣忍不住轻轻一颤。某种熟悉的温热自小腹深处悄然涌起,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胸口随着喘息轻轻起伏。
“殿下想怎样都好,奴婢这条贱命…本就是殿下的。”
说着,她主动抬起另一只脚,轻轻送至他面前。足趾微微蜷起,又缓缓舒展。
“殿下…也舔舔这只脚好不好?”她眼中漾着水光,羞怯中带着一丝勇敢的期许,“奴婢…想让殿下更开心……”
李承痛俯首,先是在足踝处落下一个轻吻,然后沿着足弓的弧度缓缓向下,舌尖细致地描摹每一处细腻的肌肤。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脚心,她看着那个身份尊贵的皇子如此虔诚地俯身在自己脚边,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与满足在心底蔓延开来。
“殿下…”她轻声唤道。
李承痛闻声抬眸,唇边还带着湿润的光泽。他轻轻吻了吻她的脚尖,声音低沉而温柔:
“云衣全身上下…都是我的珍宝。”
“主人这般抬举奴婢…倒叫奴婢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李承痛静默片刻,忽而低声问道 :“云衣,我这般迷恋女子足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堪?很贱?”
云衣猛地抬起头,眼眶倏然红了。她跪直身子,急切地向前膝行半步:“殿下怎么会不堪呢!”声音里带着近乎惶恐的认真,“奴婢伺候殿下是天经地义的…您千万别这般想…”
她语速越来越快,像是要把心都掏出来:
“我阿娘说过…在这世上,我们做女子的,能让爷们舒心欢喜才是本分。”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却又字字清晰,“奴婢这双脚…若真能伺候殿下开心,那便是…便是奴婢修来的福气…”
话音未落,她已羞得再也说不下去,慌忙垂下头去。
过了良久,见李承痛迟迟不语,云衣攥紧衣袖,又轻声续道,
“殿下您喜欢奴婢的脚…奴婢往后定将脚洗得干干净净的给殿下舔,袜子也会清洗的干干净净,香香的给殿下闻,只要殿下喜欢,奴婢日日如此,好不好?”
“云衣,你可知我为何偏喜爱女子的足?”
“不是因为它的香软,也不是因为世人常说的淫靡。”
“是因为脚最诚实。”
云衣屏住了呼吸。
“人在世上行走,总要戴许多面具。”他的指尖沿着她足弓的弧度缓缓移动,“面上要笑,嘴上要说违心的话,手要写工整的奏章……只有这双脚,藏在裙下鞋中,不必伪装,不必奉承。”
他抬眼望进她怔忡的眸子里:“它或许沾过尘土,或许走过荆棘,或许为逃离什么而奔走过,或许为靠近什么而踟蹰过——这一切都会刻在它的肌理里。”
说着,他忽然轻轻握住她的脚踝。云衣颤了颤,却没有退缩。
“你的脚,”他低头细看,“脚趾并得很紧,是常年谨慎小心养成的习惯。足跟有薄茧,该是小时候常帮家里劳作。左足第二趾略微内扣——这是长期穿着不合脚鞋子留下的痕迹。”
“这才是它最珍贵之处。”李承痛松开手,声音越发温和,“不是那些皂角香味,而是它真实走过的路,真实承受过的重量。”
他站起身认真道 ,“以后不必特意洗得那么干净。我要闻的,是你从御花园走过时沾的晨露气息,是你匆忙当值时微微的汗意,是你这一日活过的、属于云衣的气息。”
云衣怔怔地望着眼前人的侧脸,心头那点羞耻与惶惑,竟渐渐化作一种陌生的、温热的钦佩。
她原以为这不过是贵人一时兴起的古怪癖好——就像她听说过有的主子爱闻墨香,有的爱听碎瓷声。她甚至已在心里默默规划好,往后要如何更妥帖地伺候这份“不同常人的喜好”。
可此刻,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念头太过浅薄了,和殿下的眼界相比差太多了
“奴婢愚钝……”她声音里带着哽咽,更多的却是豁然开朗的敬重,“竟不曾想到,这般小事里……也有这样深的道理。”
李承痛看着她眼中渐起的星亮与虔诚,心中却泛起一丝淡淡的、无人察觉的讽意。
他面上依旧温文地笑着,指尖轻轻抚过她发顶,声音醇和如初:“你能明白,便好。”
心底里,那个真实的李承痛却几乎要笑出声来。他确实迷恋她裸足,但这迷恋本身,哪有什么深意?不过是欲望最直白的形状。